,棚区没有夜生活,巷道只能听见风声、脚步声以及身后蒋慕然的两三声咳嗽。我头也不回地去碰他的手,他轻轻“嗯”了一声,听起来有些玩世不恭:
“g吗?怕我走了?”
我在黑暗中默默翻了个白眼,彻底握住他冻僵的大手虽然很不想原谅这傻b,但看在他容易感冒又送我过来的份上暂且跟他和好吧,结果他走一会就要把另一只手贴在我脸上取暖,他从小就喜欢使这招——我不借他暖手,他会把雪塞到我兜帽里,然后假装东西掉了要我捡。我不能报复他,要是他生病,就没法和我玩了。
易衿家是用铁皮圈出的居住区,甚至有个两平的小院,但现在被一堆破烂占满,要进出这里很容易被划伤,老混蛋的声音一直从屋里传出来,骂易衿贱种,骂他什么把钱藏起来,还提了我。
“那个小婆娘叫什么,姓林,姓林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不记得以前的事,我现在告诉你……我不光要告诉你,我还要让他们知道,老子的两百万不是他妈打水漂的!”
“闭嘴!”
“我去你妈个b,老子以前养你们,现在傍上姓林的就六亲不认了,贱货!你等着我把这些事t0ng出去你们都别想拿到钱!”
“把照片还给我!”我第一次听见易衿发出这种尖叫,“你去si!”
我推开门,因为紧张用了太大的力,铁门摇摇yu坠,我一手挡开,大声叫他的名字。易衿站在床板边,抡起一把断腿的椅子,砸在老混蛋身前,听到我的声音,忽然背过身,一眼也不愿意看我。他的胳膊在流血,脸蛋有好几处新伤,脖间有一道绳索勒出的淤痕。我抬脚把掉落的刀具踢出门外,随便找了根能捆人的东西,递给蒋慕然。
si老头举着木棍挥舞半天带钉子的那种,易衿估计就是这样受伤的,最后被蒋慕然一手抢过扔到远处,人也被绑在积了几百年灰尘和蜘蛛网的木板床上。我的视线从si老头移到易衿微垂的后脑勺上,他还是没看我。地面有一张年久的照片,用细透明胶带一点一点缠了起来,我第一次见到这种做法,我们家的照片都是直接塑封的,不过这种手工贴膜应该很便宜,相接的地方几乎泛h起泡了。
我捡起这张照片,翻了个面,想看看这有多特别让他这么拼命——穿着练功服的小nv孩正对镜头劈了个一字马。
这是我刚学舞蹈时拍的,照片本应该留在舞蹈室的展览板上。
我捏着照片一角,脑袋短暂地一片空白,c,这小鬼怎么ga0到的!绝对不可能是从我家拿的,我家都没有这张!蒋慕然也凑过来看了一眼,然后神sey沉地打量老混蛋,用带钉子的那头迫使他转了个身,不再将pgu对着我们。
“你叫什么?”
老混蛋的头在床板上一顶,坐起来:
“想知道就给钱。”
蒋慕然不想浪费口水,朝他腿间的空隙狠狠砸了一下,床板顿时缺了个窟窿,老混蛋被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语无l次,结结巴巴说王、王通。
“十年前有一起绑架案,你在不在?”
我心跳漏了一拍:
“你说什么?”
“不是我不是我啊!我什么都没做!你想g什么!”
蒋慕然掐住他的脖子,生生把他抬了起来,臭老头的脸憋得像过了滚水的si猪,两只脚在墙上摆动。
“够了……”
“蒋慕然!他要si了!”
我靠着墙借力站着,易衿仍笔直地杵在角落,事不关己般无视我们。
当年林盛从不让我接触与这起绑架案有关的细节,除了基本的询问我都在家休息。涉案人员、处置过程等,他常常以我是小孩子的借口搪塞过去。而易衿一早就知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感觉地面都在眼前旋转。
我把他推到墙上,说我给你两个选择,坦白或者什么都不要做,你不用骗我。易衿看向蒋慕然,模棱两可地问,如果我说了,你会讨厌我吗?
“你个吃里扒外的!你和那个蠢婆娘想找有钱人把我撇g净,呸!我告诉你们,这个小b崽子从小就是坏胚!不让人好过!那一个月还要跑到外面找揍,就是想你们看见哈哈哈哈哈哈!我还要告诉你们,那起绑架案他……”
“你闭嘴!”易衿瞪着充血的眸子,冲过去,抓起老混蛋的头朝地面撞,“闭嘴!闭嘴!你不许说!不许说!”
“我跟他说有钱赚!只要你跑到她们面前哭一哭,让她们带你回家就好,几岁的小孩最好骗人,他打娘胎就会骗人会偷东西,我的钱全被他偷了!狗东西咳……那场绑架案他也有份,你们不知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全忘了!赔钱货!扫把星!老子的两百万!”
这老混蛋满脸是血,说到最后还号啕大哭,哭他的两百万。我只能抱住易衿的腰,说够了。怎么今天一个两个都要我劝,妈的明明我也要疯了。
他触电似的僵直了后背,不再乱动。感觉到他冷静下来,我收回手。蒋慕然跟我说这个老混蛋当时是负责拿钱的,后来监控断了,那笔钱下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