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别人,桑榆从不叫云非羽为禹王妃,或是云家少爷,他只唤云非羽为小公子。
云非羽也不在意这些虚名。
“身体可好些了,我听福安说,你刚回来就病倒了。”
云非羽不说这个还好,说起这个,站在一旁的东隅无端感到背脊一阵Yin冷。瞥眼一看,果不其然,自己那亲爱的太子殿下正笑呵呵地看着自己。
桑榆不想让云非羽看出什么,谎言道:“无碍,就是来时走得急,途中染了风寒。”
“抱歉,让你跟着担心。”
项云擎急冲冲带着他出府,那时,他也属实猜不到项云擎是要带他去梦云山,还当项云擎要将他丢在何处。
那时,他也是没了主意。
回到府中才得知,项云擎同他走后不久,桑榆也紧追二人脚步。
桑榆的这份情,云非羽真的一生无以为报。
两人不再像过去那样,因为彼此之间藏着的情意与回避而小心说话。从梦云山回来,尤其知道项云擎带云非羽离开甚至差点为了云非羽死掉之后,对于小公主这份情,桑榆也慢慢放下了。
现在,二人之间更多的就是朋友之间的情谊。
……
从以图追随而来的这份感情,慢慢变为友情,桑榆来暮云轩的次数也就多了,两人之间相处得也比从前更加随意。
“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过去。”
“是呀,那时就觉得皇兄是不是不喜欢我了,还很伤心的哭了很久。”
说到被自己最依赖的人忽然丢下,这件事,云非羽也是话语权的。
“确实会很伤心。”
二人又说了些别的。
项云擎回来时,就看到云非羽和桑榆坐在庭院里,把酒言欢,好不惬意。
“禀王爷,是王妃说小醉无妨,奴才才”
“无不妨。”
知道关于二人的过去,项云擎自然再无法阻拦二人的亲近,再者,现在,项云擎相信云非羽。
他相信玉儿心中只有他一人。
项云擎没有上前打扰,把这安静、美好的时光留给二人。
心情好了,思绪通了,小酌几口,人也醉了。
二人一直欢谈至月上树梢,项云擎处理完事务,从书房过来将云非羽抱走,这才结束。
“如此高兴?竟喝了这么多。”
“嗯,殿下…跟我讲了许多关于他过去的趣事。”
“是吗?玉儿可愿说给本王听听。”
“嗯,等你空时,我再讲给你听,不止讲殿下的过去,也讲玉儿的过去,讲我们的未来。”
“好。”
经历了许多,项云擎逐渐明白,云非羽的心是柔软而脆弱的,而那颗心又是被层层坚硬的壳包裹着的。
强硬的手段只会两败俱伤。
只有细水长流,才能一步一步卸下他的心防。
他的玉儿需要温柔以待。
……
云非羽被项云擎抱走了,桑榆挑挑拣拣,还想再喝两壶。
“唔!福安,再拿一壶酒来,”
桑榆醉了,眼神迷离。
为何要跟小公子提到过去,为何说起东隅就那么开心。
为何!
明明是皇兄不要自己了,明明是皇兄说再也不想看见自己了。
“不胜酒力还喝,身子刚好就这么贪酒,你也不怕醉死!”毒舌是东隅改不了的臭毛病了,身体诚实却是他的优点。
嘴上说讨厌桑榆,可是呢,见桑榆醉糊涂,还不是细心温柔地将人从地上抱起来。
“别乱晃,小心我把你扔出去!”
“皇兄!”
“我还没死,不用叫得我好像已经入土为安了似的!”
桑榆等人住在项云擎后院的景翠院,从云非羽这处过去,要走上一段时间,东隅却还是刻意放缓了脚步。
也只有桑榆糊涂的情况下,两人才能好好相处。
不过,即便是刻意放缓脚步,都在王府内,这点距离也不过稍从即使的瞬间就到了。
“殿下!”
福安正好要去寻自个儿主子,见到被东隅抱在怀里的太子殿下,福安那个小心脏,差点跳出来,连忙跑出来,准备从大皇子手里接走自己殿下。
“奴才”
福安话没说完,桑榆被他嚷得头疼。
“嗯?”
睁眼一看是福安,醉了酒的人死死搂着东隅的脖子不撒手:“福安,你离我远点儿,不许碰皇兄,他是我的!”
额!
福安伸出去的手僵在那儿。
东隅脸都黑了。
心都在泣血。
“我抱他回去,你先下去休息吧。”
迷糊的时候,总说些让他心猿意马的话。
清醒时,又和他划清界限。
东隅心里苦!
福安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