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晏储看他这副模样,心下也稍稍恢复了平静,道:“有些头绪了,”她皱了皱眉:“若真是那个人……”
萧淮又往她身边凑了凑:“慢慢来,狗急了都跳墙,狐狸的尾巴也总是会露出来的。”
宋晏储微微颔首。萧淮站在她身后,半弓起身子,双手自然而然地搭在她的肩上,道:“不过廖修齐背后的人既然暂时查不出来,那咱们知道的,总该给点教训。”
萧淮悄无声息地环住她的脖颈,下巴抵在她的肩窝处,说话间的热气喷洒在肌肤上。宋晏储缩了缩脖子,有些不适,又被他的话所吸引:“怎么说?”
萧淮笑意盈盈地往她脖颈间埋了埋,温热的唇在那细腻的肌肤上划过,引起宋晏储一阵战栗。
他道:“要是不给他些教训,只怕还真要以为自己手眼通天了。”
宋晏储闷哼一声,伸手想要推开他的脑袋。
萧淮又喃喃道:“我不想再看到有人拿刀对着你……”
宋晏储动作一顿,萧淮又使了点力,宋晏储紧咬下唇,难耐地哼了一声。
她声音低哑中又带着些羞恼:“萧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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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遇刺,真凶一日未查出来,皇帝也是一日Yin沉着张脸。众臣小心伺候,生怕触了霉头。
好在原定的回京时日相差不远,如今这般情况,再在行宫待下去也无甚意思,索性提前打道回京。
一路行来五六个时辰,路程虽说不算太远,但有心人已然察觉,太子车架旁明里暗里护着的侍卫禁军要比来的时候多上两倍有余。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只顾好自己,也不敢多管闲事。
等到金乌西垂,皇城的轮廓隐约在出现在前方,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帝驾行至皇宫,众臣恭送皇帝后,如蒙大赦,赶忙各回各家。
回京第一夜,宁静祥和,众臣本以为终于能稍稍放松一下,却不想翌日一早,又出了事。
西城住的大多是皇亲国戚,并一些位高权重的官员。各府邸里的下人不说是Jing挑细选,大多也是上得了台面,在外不会给主人家丢脸。
可今日一早,城西街上大多户人家都还没开门,就听到一声尖利的叫声。众人以为是哪处走了水或是出了什么大事,管事的连忙出去看了一眼,顿时一阵汗毛耸立。
发出尖叫的是誉王府的管家。
只见誉王府外面一小队禁军身姿笔挺,容色凌厉。旁边还有一伴伴笑意盈盈地站着。
而在誉王府大门前,狰狞的狼群尸体堆成小山,难闻的臭飘散在四周,久久散不开。
有个胆子小的人同一只狼瞪得大大的眼睛对上,吓得腿一软,险些摔倒在地。
王府管家擦着冷汗,明显也是战战兢兢。扶着门框腿都在不住地哆嗦,眼睛瞟都不敢往狼群的方向飘瞟去,颤着声开口问道:“敢、敢问这位伴伴,这、这是何意?”
那伴伴笑容可掬,一派温和:“刘管家不必担心,这是陛下特特赏给誉王府的。”
那刘管家只觉心里一突一突的,勉强笑道:“陛、陛下赏赐?”
伴伴笑道:“陛下说这些畜生妄图伤害太子,死不足惜。又知晓誉王府中有一个善烧狼rou的厨子,特赐给誉王府上下分食。”
那刘管家汗如雨下,府中有个善烧狼rou的厨子,怎么他不知道?只是陛下亲自赏赐,他又怎敢推脱,忙道:“奴才感谢陛下圣恩,有劳伴伴跑一趟了。奴才已派人去催王爷,伴伴不如进府一叙?”
那伴伴拍了拍衣袖,笑容温和:“不必了,陛下还等着奴才回去复命呢。”
刘管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屁颠屁颠地把人送走,又看着大门前的成群的尸体,强忍着恶心,捏着鼻子招呼着人抬进府里。
而不远处关注着誉王府动静的各家见此,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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誉王清早一起来,面对的就是那小山似的狼群堆。他深吸了一口气,知晓如今外面都在看王府的笑话,强忍着脾气没发火,咬着牙让厨房午膳安排狼rou。
刘管家战战兢兢,心里发苦,这上哪找会做狼rou的厨子啊……
书房之内,哗啦啦的声音响个不停,誉王长袖一挥,桌案上的文书稀里哗啦全落在地上。
“宋晏储!好一个宋晏储!”誉王咬牙:“他的命怎么就那么大!连老天都在帮他!”若不是突逢暴雨,宋晏储此时不死也得重伤,哪能还让她像现在这样活蹦乱跳!
站在他身后身形纤瘦的男子冷眼看着他的动作,凉悠悠道:“王爷与其生气,倒不妨想想,皇帝此举是为何意。”
誉王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想起后厨里的那几头狼,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他回头看向男人,嗡声道:“先生有何高见?”
男人沉默片刻,未回答他的话,反而道:“萧淮回京了”
誉王一愣,随机眉头紧皱:“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回京?西州那边——”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