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沉木香味,无声无息的萦绕于鼻间,令人忍不住就放松了下来。
沈沉的脚踩在地上,不一会儿,鞋底就传来了几丝灼热之意。
——这难道是……地暖?
这一念头刚闪过,脑中便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小段资料:这是由火石打造而成的地面,常年散发着热度,是冬季来临时,褚国人民必备的矿石。
不得不承认,这里真是个神奇的朝代,竟会有这种矿石,如果现世有这种石头的话,北方的供暖公司大概就失业了吧?
还有就是,这个建在龙朝山下的奢华地宫,难不成就是褚帝的陵墓?
——不过如果真是这样,那还真是有点……
——重口。
“啪嗒。”
就在沈沉彻底走出那个长廊后,一大块绘着壁画的石壁缓缓的向左挪移,直到把那长廊入口全部遮掩,紧密贴合,看不出一丝一毫缝隙,仿佛是浑然一体。
——可谓是巧夺天工。
但正因为如此,沈沉却突然有点慌,心里莫名的惴惴不安起来,而这种不安则在自己走到距离那张大床十步之遥的地方达到了顶峰,随后,他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停了下来。
而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沈沉背后的褚帝却伸手抵住了他的背部,低声道:“往前走。”
死士沉默了片刻,再次迈开了脚步。
尽管,沈沉并不是很清楚褚帝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会突然想要跟他做一次,但那毕竟是自己心上人的一部分,而他也并不是一个扭捏的人。
正是因为喜欢才会对对方有欲.望,才会想要更近一步的感受那人的身体。
沈沉是这样想的,但就是不知道白荆——或者是现在的褚坛渊会不会也这样想。
“零三。”褚坛渊忽然从身后拥住沈沉的身体,又将下颚抵在他左边的肩颈处,用柔软的双唇抿着他的耳垂,声音低哑道:“朕可以坦白的告诉你,跟你做的一部分原因,是由于朕体内的余毒发作了……”
沈沉默不作声站在床边,在听到褚坛渊的话语后,他心里猛然一惊。
——难道说,先前在树上偷听到的[他活不久了,再等三个月]的字眼,真的指的是褚帝?
——余毒发作,也就是陈年累积下来旧毒,肯定不会是最近才中的,而既然与人交.合后才可解毒,说明这种毒有点类似于春.药,极其烈性的那种……
——但能给帝王投毒,并且使其成功中毒,下毒之人只能是平常与帝王接触密切的,所以,后宫嫔妃的可能性很大,侍候多年的夏公公和德公公的嫌疑也很大……
“但主要原因还是,朕真的很想进入你的身体,没有任何缘由的。”褚坛渊用舌.尖勾.舔了一下死士的耳廓,眼中的墨色浓郁,涌动着令人战栗的情.欲。
“唔!”沈沉不知不觉跑飞的思绪被突然打断,他微微睁大了眼,双唇被身后之人的手指轻轻按住,用微凉的指腹摩挲着唇缝,并时不时的探入几分,触.摸着他的齿关。
而这个时候,沈沉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大脑变得有些昏昏沉沉,且从身体内部涌现出了磨人的热意,而那沉香的味道则变得愈发浓重。
——这个该死的沉香果然很有问题……
“张嘴。”褚坛渊声音沙哑的命令道,吐出的温热气息尽数扑洒在沈沉的脖颈处,令他的头皮阵阵发麻。
沈沉只感觉大脑变得愈发不清醒,于是,他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秉着仅存不多的理智艰难道:“陛下,秋猎……要开始了……唔……”
但刚一松开齿关,沈沉的口腔中便被钻入两根手指,挑起那shi滑的舌在指间肆意把玩,而后,便听见褚坛渊低笑一声,道:“无碍。”
***
龙朝山,秋猎祭台。
青鼎上插着的数根香烟已经燃燃烧起,袅袅白烟漂浮于半空中,带着鬼脸面具的九名祭司跳着奇怪的舞,口中吐露出晦涩的梵文。
而祭司的脚腕上,手腕上戴着的铃铛不停的响起,他们围绕着青鼎转了九圈之后,纷纷拿起搁置在祭台桌上的酒盏,以一种特殊的姿势将里面的烈酒浇灌到青鼎前放置的巨大的火盆里。
烈酒倾倒,火焰窜起。
三杯金酒敬鬼神,佑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三杯银酒敬帝王,国之繁荣,民之安康。
三杯铁酒敬子民,安居乐业,笙磬同音。
“秋猎,起——!”九名祭司高声道,与此同时,五角尖端处放置的火灯骤然亮起,各国的Jing锐士兵鱼贯而出,骑马进入了龙朝山。
……
坐在锡国阁楼观景台上的娄桥的拿着一根箭支在手中把玩,他单手撑颚,坐在软榻上,任由暗红色的龙袍迤逦于地。
而坐在一旁在指甲上涂抹蔻丹的娄罗荼漫不经心道:“陛下,您真的决定要跟褚国的帝君联姻?帝君与帝君联姻,这可真是闻所未闻,未免也太大胆了些,况且,不是还有本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