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决定,两人就一起去莲花镇看房子。
户主前两年才买的这套房子,结果孩子在城里买了房,接他们过去住,于是决定把乡下这套卖掉。
小镇的住宅区和商业区没有严格的划分,许多家庭都是一楼做门市,做点小生意,或者卖服装,或者开饭店,楼上就是住宅。
他们这套房子就在一条东西走向的街边,水泥铺就的双向车道上,车辆并不多。
路旁种着两列四季桂,一年四季都有桂花香,这是为了发展旅游业特意种的。
当地的房屋和包括垃圾桶在内的各种公共设施,都特意做了古朴的设计。
离家不远的地方,便有一家超市,可以满足基本生活需求。
沿着道路往东走几步,便有一家药店。再往东几百米,是镇上的小学,每天都有孩子上下学。
两人看了一圈,对一切都很满意,双方爽快地签完合同,顾恺付款后,就一同去办了手续。
没过几日,便打算搬去乡下。
不过在搬家之前,还有一件事需要解决,那就是裴温的妈妈。
这些日子里,她用不同的手机号给裴温打过电话。不说裴温,便是顾恺,现在都对电话铃声有Yin影了,听到手机铃声就害怕。
为了避免他们搬到乡下去之后,她还缠着裴温,影响裴温养病,顾恺认为得在搬家之前和她谈谈。
因此三人约在一家餐厅见面。
独立的包厢比较安静私密,方便谈话。
裴温对于和裴秀真见面很抗拒,硬着头皮被顾恺牵入包厢时,发现裴秀真已经等在那儿了。
一看到裴温,裴秀真就“腾”地一下站起来,双眼死死盯着裴温,眼眶发红。
裴温吓了一跳,忍不住后退一步,惊疑不定地打量裴秀真。
上次和裴秀真见面,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前了。
裴温的记忆有些模糊,对于那晚发生的事情都记不太清楚,包括和裴秀真的见面。
脑海里像笼着一层雾气,阻挡他去回忆。
不过,他还记得当时的裴秀真依旧强势,与现在的裴秀真截然不同。
——现在的裴秀真眸中含泪,看着完好无损的裴温,嘴唇颤了颤,几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顾恺和裴温两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裴……阿姨,”顾恺首先开口,不敢刺激这俩人,尽量安抚道,“有什么话,坐下好好说,别激动。”
裴秀真看了顾恺一眼,虽然是第一次见,但从两人的相处状态来看,裴秀真猜测顾恺就是裴温现在的男朋友。
她忍住情绪,点点头坐下来,目光却还凝在裴温身上。
三人遂相对而坐,顾恺和裴温坐在一边,裴秀真坐在他们对面。
“裴温,你现在身体怎么样?”刚坐下,裴秀真就迫不及待地问,“伤养好了么?能不能给妈妈看看?”
裴温一愣,看向顾恺。
顾恺忙道:“我什么也没说。”
裴秀真道:“是一个女孩儿告诉我的,我给裴温打电话,是那个女孩儿接的,她告诉我……”
裴秀真看向裴温的手腕。
只不过他穿着长袖衣服,手腕伤疤被挡住了。
伤虽然好了,但疤还在,而且由于疤痕太大,可能再也无法完全消除了。
裴温本能地收了下手腕。
“鱼霜霜?”顾恺猜测。
“嗯。”裴秀真承认了。
裴温住院时,顾恺并不是全程寸步不离,偶尔会离开,离开时由鱼霜霜代他照顾裴温。
“我现在已经痊愈了。”裴温说,“身体很好,你不用担心。”
裴秀真忍着眼泪说:“对不起,妈妈向你道歉。”
也不知道鱼霜霜对她说了什么,让裴秀真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裴温安静地看着她,没有出声,也说不出没关系。
裴秀真开始哭哭啼啼地道歉,语无lun次地说了很多话,让顾恺总觉得自己的存在有些尴尬。
这些天裴秀真吓坏了,一直在胆战心惊中度过,吃不好饭,睡不下觉。
想去医院探望裴温,又不知他在哪儿,也怕他不愿意见自己,怕自己的出现反而会给裴温带来负面影响。
她虽然强势,控制欲强,总是想让裴温按照她的意愿行事,但她所有的想法和行为都是出于爱。只是她的爱的表达方式让人无法承受。
她是天底下最爱儿子的母亲,也是伤儿子最深的母亲。
可无论如何,她从不想失去儿子。
面对这样的母亲,裴温显得很无措。
显然,他并不知道要如何与这样的母亲相处,只是偶尔忍不住出声安慰一下对方,给对方抽张纸巾擦眼泪。
顾恺眼看着裴秀真哭得都快把裴温惹哭了,连忙打断道:
“阿姨,既然你这么想对裴温好,那您应该不会再强迫他回家里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