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敢说出口,活生生如同刺猬,将自己包裹在最舒适的安全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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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某小区,某居民楼内。
夏夜给夏嫂洗完澡,擦干身体和头发。
“老公。”夏嫂躺进被窝,“夏天……”
夏夜掖紧被褥,笑道:“我看出来了。可夏天她脾气太倔,我怕这事儿不太好弄。”
夏嫂:“我不是给夏天找了个心理医生吗,赶明儿你去那里打听打听,我总觉得夏天心里有事。”
夏夜“哼”了一声,小孩子气地吃醋,“知道了老婆大人,我发现你关心夏天比关心我还要多。”
夏嫂:“嘴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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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朝霞渐渐褪去,烈日高照,尽管拉上了窗帘,依旧挡不住顽强刺激的阳光。
夏天翻了个身,关掉床头的闹钟,趴在床上继续眠了几分钟才爬起来。
她撑了个懒腰。
出房间时像做贼一样,趴在门背后听外面的声音。直到确认外面没人后才敢去卫生间洗漱。
如沈承文所说,今早果然停水了。夏天只好用昨晚接在桶里的水刷牙洗脸。
洗漱完后夏天准备下楼,提前趴到二楼栏杆上往下望。
沈承文刚往嘴里送了什么东西,正站在餐桌前喝水,喝完还咳了两声。
难道感冒还没好?
夏天顿时愧疚感倍增。不光是因为导致沈承文感冒,还有昨晚的所作所为。
“老板。”她冲楼下喊:“昨晚对不起了。这一段时间,都对不起。”
沈承文唇角不经意一扬,却没抬头往上望,将手中的杯子放回水槽中清了清,不慌不忙地擦干。
“你不用道歉,毕竟你知道,我帮你的动机,也不纯。”
不……纯?
也,不纯?
虽然清楚沈承文为什么要帮自己,可是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
对于自己被多次占便宜这件事……他好像真的从没放在心上。
擦完杯子,沈承文自然而然地将杯子放回杯架上,走到玄关背后开始穿鞋。
紧接着,夏天听见一声关门声。
她松了口气,轻松不少,这才下楼去煮东西吃。
桌上的那几包薯片和泡面一直都没人动过,特安详整齐地摆在餐桌一角。
它们的主人貌似连看都没看过它们一眼,也从没把它们放在心上。
夏天自是不会乱动别人的东西,只是觉得买回来不吃,怪可惜的。
吃过早餐,还有好几小时才到问诊时间。外头热,夏天便匆匆上楼回房开始赶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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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壹心理问诊室。
梁风手里拿着空白问卷表,面带微笑地看着眼前的奇怪男人。
往常第一次来的客人,在预约的时候就会填基本信息表,但这个男人却十分特殊,什么也不肯填。
说是没时间……
梁风:“姓名。”
沈承文脸色臭臭的,像个不良少年,蜷缩进转椅里,还翘着二郎腿。
对于这类举止反常的病人,梁风早已见怪不怪。
他也见过五六十岁的男人坚称自己还是青少年的病例,甚至还嚷嚷着要去参加高考。男人至死是少年这句话被那人诠释得淋漓尽致。
而如今,眼前这个男人从表面上看起来,和那个病人有些相似,说不定可以借鉴治疗。
见男人不说话,梁风再次温柔地问:“别紧张,就正常地聊聊天而已。”
他放下签字笔,两只胳膊盘到办公桌上,“你叫什么名字呀。”
“夏夜。”
夏夜?
梁风眉心一挑,收回不靠谱的猜测:“最近有发生什么让你困惑的事情吗?”
沈承文依然装作一副不良少年的模样:“我最近很苦恼,每天晚上都想得睡不着觉。”
梁风微笑地看着他,鼓励他继续往下说。
沈承文:“我喜欢一个女生,可她身边有个令人讨厌的男人,她什么都听那个男人的。我不知道那个男人跟她说了什么。”
梁风起身,接了杯水放到沈承文面前,“你喜欢的女生喜欢那个男人?”
“我不知道。”
“那个男人喜欢她?”
“我也不知道。”
“这就不好办了。”梁风坐回位置上,提醒沈承文喝水。
沈承文照做:“我每天晚上都会想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医生,你说我该怎么办?”
因情感障碍来咨询梁风的病人倒是不少,但是来咨询情感问题的男人,眼前这个男人是第一个。
梁风:“我觉得你得先调整下状态,在你冷静且能独立做出判断的时候和你喜欢的女生聊一聊,或者跟那个男人聊一聊,在聊天的过程中总能发现些猫腻。”
“哦,和那个男人聊聊?”语调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