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第一次跳伞经历给了她很长的兴奋期。
她揣着SD卡回到车上,还在兴奋地跟带她来的弟弟说:“你知道吗,我以前从来不敢的。我妈连过山车都觉得危险不让我玩。还有啊蹦极那个我也不行,因为怕拉伤。小时候去那种儿童游乐场玩儿,不小心扭了脖子,我记得那段时间有一个多月没跳舞,我爸那个脸,拉那——么长。”
季寻很少听她这么活泼。
大多数时候她不会那么多话,说话温柔又稳重。
他单手搭着方向盘,语气里藏了点笑:“哦,那你小时候都玩什么。”
“不玩啊。”南栀忿忿不平,“就写作业跳舞,补课跳舞,比赛跳舞。”
“你不也喜欢跳舞么。”
“……那倒是。”
车子缓缓驶出停车坪,他在扫码付费的时候,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所以,今天是因为这个不开心?”
“不然呢。”南栀点点头,“现在跳舞对我最重要。”
“哦。”有人故意道,“我还以为又为哪个男人伤心。”
南栀分手的惨状是被季寻亲眼看到的。
她这会儿开始不好意思了,“哎,你怎么老把别人黑历史挂嘴上。姐姐我是那种会为了男人不开心这么久的人么。”
他竟然没反驳姐姐这个称呼,吊儿郎当:“不是。”
南栀哼哼两声:“男人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季寻付完款,把手机丢在置物架上,顺带瞥了她一眼:“那是没碰到让你加速出剑的男人。”
南栀正在想,那得是什么样的男人。
忽得听左手边喂了一声。他问:“你后面,不谈了?”
这哪儿说的好啊。
她犹豫间隙,小臭脾气动唇补了一句:“又不是人人会出轨。”
“我也没说我对全体男同胞失望吧?”南栀诧异。
“反正你——”他顿了顿,“下次眼光好点。”
行吧。下次眼光一定会好点。
最最起码,绝不会被他撞见分手场景。
南栀是这么想的。
车子开出半小时,遇到了大规模堵车。高速三条车道被堵得严丝缝合,连挪都不带挪一下的。
来的路上南栀睡了一觉,并不确切知道路上到底要多久。
回程时太阳已经偏西了,如果再堵下去,今晚估计都得深夜到家。
南栀想,她是这场意外出行的罪魁祸首。
于是好脾气地问:“趁现在没动,要不换我开吧?”
“不困。”他说。
她凑过去,看了眼导航。前面红红一长条,看不到尽头。
两人在车上似乎也没什么可打发时间的,南栀从口袋里摸出耳机,打算抓紧时间听听他之前弄好的曲子,再想想编舞。
给左耳戴耳塞的时候,不小心夹了一缕头发进去。手指一拨,头发成功抽身,耳机也随之落了下来。左边耳廓空荡荡的,她弯腰去看座椅缝隙。
座椅缝隙里没有,地上也没有。
南栀继续再往右找,这时季寻忽然出声:“找什么。”
“耳机掉了。”
她整个人往右侧歪,手从椅缝里往下探,人也就顺势贴在了车门上。
以这个姿势掏了没几秒,她忽然见季寻把车挂到了P上,单手扶着副驾驶的座椅靠背欺身过来。
“不用不用。”她依然歪着身子,“你看前面就行,我自己找。”
男生靠近的速度并未减缓,只是空余的那只手自然垂落。
手指轻轻一捏,温度停留在她凹陷的腰窝处。
触感与脊骨平行向上,爬了不到一指距离,他手指尖捏了一枚小巧的蓝牙耳机,晃了晃:“它?”
“……”
这枚耳机递到她手里时还有余温。
过分的是,明明已经递到跟前了,她仍然觉得腰窝很麻。
感觉很陌生,南栀记起同周远朝在一起的时候。那会儿也免不了这样那样的触碰,可是每每靠近,紧张和害怕会覆盖掉其他一切情绪。这种小蚂蚁在爬,钻心蚀骨的感觉却是一次没有。
她止不住地想,这个季节,是还有静电吗?
南栀不动声色理了理衣服下摆,再理好鬓边碎发,“哦,原来掉在这了。”
声音却是很小。
“嗯。”季寻淡淡应了一声。
但南栀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就落在自己后腰处。
她不自在地挪了挪位置,“我……弄会儿工作上的事?”
“随意。”
“有事叫我,我声音开小点儿,能听得见。”
南栀边听边用手机记灵感。她弄得很投入,除了中途发现车流已经开始缓缓移动外,一次都没走神。
后来手机电量闪了闪,耗到了20%以下。
等取下耳机,耳道已经被撑得酸疼酸疼的了。她用手掌一左一右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