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应了是,一溜烟跑出去送信了。
邱靖问:“小谢大人,咱们接下来干什么?”
谢昭把笔放回笔筒里,耸了耸肩:“还能干什么?一边等一边练兵呗!”
秋风染红了叶子,傅陵披着外衣,打开了窗子。萧瑟的风吹进了屋里,带进一阵冷气,下一刻喉头就开始发痒。
傅陵蹙起眉头,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这痒意,于是只能握拳到唇边,重重咳了几声。
这咳嗽声喑哑,引得端着药进屋的齐阑叹了口气。
“殿下快喝药。”他把药碗递到了傅陵手中,轻声埋怨道:“知道您当初想要去追谢大人,可是没让您伞也不撑、斗笠也不戴,直接冒雨追赶啊……瞧吧,到现在风寒还没好,受罪的还是您自己。”
听到熟悉的名字从齐阑口中说出,喝了药后的傅陵眉眼舒展。
似是想起什么愉悦的事情来,他唇角扬起,眼神柔和:“这罪值得受。”
一场风寒换一个谢昭,是他占了大便宜。
傅陵觉得,那样好的谢昭,便是让他用更珍重的东西去抵,那也是值得的。
齐阑无可奈何:“您真是把玉佩送给了人家,连带着心魂也被人带走了。”
那日雨大,殿下回来后就病倒了,连着发着数日的高烧,之前略微养好的身体又立即消瘦了下去。
齐阑在旁边瞧得心疼得不行,偏偏有些人有情饮水饱,明明受了那么大的罪,但还是乐在其中,甚至觉得自己这罪受的值得。
齐阑看着傅陵苍白的面容,摇了摇头:殿下与谢大人这般,倒真不知道是好是坏。
不想谢昭回来后见到一个病恹恹的自己,傅陵透了会儿气,还是把窗子关上。
他回身看齐阑:“谢大人的信还没有来吗?”
谢昭去瞿州后,每过一两天都会有信寄到京城里来。
他写信随心所欲,什么都同傅陵说:今天开心自己在路边看到了一朵漂亮的黄花,明天抱怨驿站的床睡得不舒服,后天又说自己思念他的琴声,晚上做梦都趴在墙头听他弹琴。
在最近的一封来信里,他说在驿站旁看到了萤火虫,可却没了要送星星的人在旁边。
每一封信,傅陵都看了又看,然后回:见字如见人,甚喜。
不知道谢昭现在在哪,这些信傅陵只能寄往瞿州。
见字如见人不是这么个用法,可傅陵还是写了。
他想同谢昭说许多话,可是百转千回,到纸上也只有这么简单的两个字——甚喜。
如今谢昭离开,傅陵也没了抚琴的欲望,在养病之余,整日就捧着些之前谢昭送的琴谱和书籍看,翘首以待谢昭的下一封来信。
只可惜再也没下一封了。
听到傅陵的问话,齐阑摇了摇头:“今日还是没有谢大人的信。”
还没有收到?
傅陵垂眸,心中忽然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作者有话要说: 忙碌的谢大人(祈祷):牛逼轰轰的老爹赶紧附身!
等待的三皇子:淋雨没什么,生病没什么,只要给我谢大人。
感谢在2020-07-05 01:16:25~2020-07-05 21:09: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ye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惨绿少女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5章 交易
秋雨打落枝叶,夜晚的风裹挟着雨水打到身上,砸得人骨髓里都泛出冷意。
驿使戴着斗笠,驾马冒着风雨赶到了五原驿站。
驿站里温暖的昏黄灯光映在了身上,驿使吁了声,用缰绳勒住马。等马在驿站门口停下,驿使下马,脱下斗笠和蓑衣,带着怀里的信件进了驿站。
“这就是瞿州要送去京城的信件?”
驿卒接过驿使递来的信件,面上风平浪静,眼眸却深了深。
“是的。今日雨下得大,险些打shi了这些信,幸好我护得严实。”
驿使没察觉出驿卒的异样,他拧干了自己衣摆的雨水,一本正经地交代驿卒:“这里面有几封信很重要,邱大人吩咐不能出差错,你们千万要小心谨慎,快点送到京城才是,可不要误了大人们的要事。”
驿卒笑:“这还用你说,像这种大人们的信件,那可是和我们的脑袋拴在一个裤腰带上的。如果耽误了,我们谁也逃不掉。”
驿使点了点头:“正是这个理。”
见外头的雨稍微小了些,他又穿上了蓑衣、戴上了兜里,沉声道:“既然信件我已经送到了,我就先回去了。后续把信送到京城的事情就拜托你们了。”
驿卒嗯了一声:“你放心回去吧。”
外头雨声渐歇,驿使最后冲驿卒道别,接着再次一头扎进雨幕之中。
他没有瞧见在他走后,原本还面带微笑的驿卒逐渐冷下来的脸色和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