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太平?”曾程冷笑一声,自言自语:“也不知这盛世太平到底能维持多久,你们也就这些时日能笑出来了。”
一行人穿过街巷,来到一家珠宝店内。
掌柜刚把女客送到门外,就看到了带着手下牵着马走来的曾程。他的面色猛地一变,又很快恢复镇定。
女客好奇问:“他们是谁?”
“是以前做过生意的北燕人,送玛瑙来的。”他笑容一如既往的恭谨,“您要的首饰我们明天就差人送去您府上。”
女客满脸惊喜:“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她等不及地问:“要不我明天自己来一趟?”
掌柜引着她上了车,微笑:“怎么好意思麻烦您等,我们的人跑一趟也没什么。”
把女客送走后,掌柜走到曾程面前打招呼,态度熟稔:“曾老板亲自来送货?快里面请,我让人给大家泡杯茶。”
等进了屋子里,他卸下笑脸,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恭恭敬敬地给曾程磕了个头。
“小的见过大人,多年不见,能在此地再次见到大人,实在是小的的荣幸。
曾程坐于上首,漫不经心地扭了扭食指上的扳指。
“要不是这事重要,我也不会亲自跑这么一趟。”
想到最近发生在都城的一系列事,以及出发前来自那一位的命令,不由头疼。
曾程起身,负手于背后,站在窗前,掌柜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冷淡的声音:“看来这一次,要在京城待上一段日子了……”
第二日,长得瘦小的珠宝店伙计从店里出发,带上早已经准备好的珠宝,独自前往了昨日女客所在的府邸,给她送上了女客之前早已经定好的首饰。
女客的丈夫官职不低,府邸正是位于学涯街上。
在送完首饰后,伙计又从学涯街里出来,在经过其中一户住宅的时候,袖口微动,有什么东西便顺着他的袖子滑落到住宅门前的地上。
似是没有发觉这动静,伙计神色如常地出了学涯街,重新回到了珠宝店内。
在伙计离开后的一盏茶内,齐阑打开门,打量周围后,见四周无人,便低头从地上捡起了一块黑色的玛瑙石,继而再度关上门,紧攥着那玛瑙石直奔傅陵的书房而去。
傅陵看他慌慌张张,蹙眉:“来消息了?”
齐阑把玛瑙石递给傅陵:“是的。”
傅陵接过玛瑙石,在这看起来光滑无痕的玛瑙石表面一处轻轻一按,那玛瑙石就轻轻松松地开了一个口子,露出一张字条来。
傅陵展开字条,等看清字条上的字,饶是往日一向镇定的人,这时候也忍不住手一抖,露出些惊讶的神色来。
齐阑上前一步:“殿下,怎么了?”
傅陵起身,把那字条放在了烛火上,任由那小小的字条被火苗吞噬。
他嘴唇紧抿,轻声回答:“……北燕出事了。”
傅陵神色复杂,涩声道:“齐阑,我们可能要回去了。”
回去?回去北燕?!
齐阑被这话惊得睁大眼,不可思议:这么多年,他们终于要回去了?
那边主仆二人心思各异,那一边,刚从牢里被放出来的冯瑞明也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直接去了以前经常去的莳花馆。
这莳花馆名字听着风雅,实际上乃是京城中最大的青楼,汇聚诸多官富人家和风流才子。自长大后冯瑞明最爱待这里,他家世好,长得也不差,更难得出手阔绰,莳花馆里多的是解语花愿意相伴一侧。
冯瑞明是莳花馆的常客,他一出现在门口,门童就笑嘻嘻把他往里面迎:“哟,这不是我们的冯大公子么,快往里面请。”
门童惯会看人脸色,见冯瑞明满脸不快的模样,连忙道:“韦一和韦二两位公子都在里头呢,您要去寻他们吗?”
这韦一和韦二是一对双胞胎兄弟。
两人自言是来自江南的富商之子,这些年就在京城开了几个铺子过活。冯瑞明多年前在莳花馆与这两人相识后,很快把这两人引为知己,只因这对兄弟实在太对冯瑞明的胃口,吃喝玩乐样样都很擅长,更是与冯瑞明一样,对读书半分不感兴趣。
时间久了,冯瑞明也真正把这两人当做知心朋友,什么都和他们说。兄弟俩善于见机行事,鬼点子又多,一直顺着冯瑞明的话来说,把冯瑞明捧得舒舒服服,愈发喜欢和这两人待在一处玩。
冯瑞明今天本来就受够了气,此时一听韦一韦二在,只觉得满心的苦楚都有人可以诉说了。他露出笑来,连忙同门童说:“快带我去韦家兄弟的包厢,我们兄弟三今晚可要好好喝一杯。”
包厢里,韦家兄弟正各自搂了一个女人,嘻嘻哈哈不知道在说什么。
见到冯瑞明进来,两人都松开怀中的女人,起身把冯瑞明拉到主位上:“冯公子今晚怎么面有苦色,是谁这么大胆子,竟敢让户部尚书之子受气?”
冯瑞明甩了银票出来到桌上,吩咐穿了薄纱的女人们拿了钱就出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