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顶漆白色的,几栋连在一起,像一个个Jing巧的积木。
“前几年,w市的一个老板跑到这儿,说什么也要建个疗养院,建成那天还请了明星宣传,在里面住一个月啊,不知道多贵……”姜海随口叨叨两句,把手里拎的吃的整理两下。
姜翘也当个小消息听听,附和两句,准备过去了。
收回目光时,正好略过迟南夏出来的巷子。
那儿……似乎和疗养院的出口相连。
……
与疗养院相连?
他是去了疗养院吗?
他去看了谁?
是情况不太好吗?
为什么脸色那么差?
一个个问题砸到她的脑海,心跳在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
她像一个寻宝的猎人,在今天侥幸看见了宝藏下神秘的一角。
虽然只是一点点,还有无数片等待她却发觉,但是总算往前迈进了一步。
“爸,你知道这个疗养院住的都是什么人吗?”姜翘突然直起身问。
“你这孩子,咋咋呼呼的。我想想……好像是专门给那些这儿出了错误的人住的。”
他说着,拿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这儿?
脑子吗?
姜翘顿了顿,手机被她的体温握得温热。
前座的大妈听姜海说起疗养院,也侧过身来:“不知道谁把这种东西建到这儿来。万一那天有人跑出来,害了我们,自己是个神经病,也别害别人啊,搞得人心惶惶的,我看这神经病都不用治了,干脆跳河淹死得了……”
大妈丝毫不掩饰自己眼里的唾弃。
姜翘一听,心里的火“腾”一下起来了。
什么叫治都不用治了,直接跳河淹死得了?
有哪个病人都情愿生病的?
至于这么刻薄吗?
姜海一看姜翘的神色,就知道她心里正窝火,赶忙一手按住她,把她前倾的身子,往后拉。
他家这闺女不知道像谁,平日里看着乖乖巧巧,真的一上火,轻易还拉不住。
姜翘被他拽着,眼睛还眯着,下意识舔了舔后槽牙。
姜海瞪了她一眼,一边打着哈哈把大妈打发过去。
大妈转过头,神色可惜,大有还没有说尽兴之意。
姜翘烦得很。
一是,烦大妈言语之间的轻视和刻薄,二是,烦迟南夏要是真的有家人在这儿,不知道他听到过多少风言风语。
姜海回头,瞪着她:“小翘,你干嘛呢?别人也不就发几句牢sao,你是想干嘛?动手吗?”
姜翘不服:“谁叫她那么说?”而且,我也没有想动手,我只是想让她收回这些话。
很伤人。
姜海叹了一口气,神色莫名,是平时很少出现在他脸上的不一般的神情,姜翘下意识看着他。
“小翘,管别人的想法是管不过来的,每个人都有自己想法的权力,你要做的不是去一个个纠正他们,而是去保护你真正想保护的人。”
说完,伸出手,拍了拍姜翘的脑袋,掌心温热,在她头上留了一瞬。
姜翘愣了半响,有些懵:“那就让他们说?”
“对,只要你不在意,他们怎么说都没有用。我们只用在意我们真正在意的人就好了,说不定他现在正伤心,你安慰他一下,他就开心起来了。”姜海说完,话音一转道,“好了,我们也快下车了,把东西都拿好,免得掉了。”
姜翘心里的气舒了舒。
也是,干嘛管不在意的人怎么想。
只要我们不在意,他们就别想伤害到我们。
而且她在意的迟南夏现在正心情不好呢。
一想到迟南夏,姜翘没功夫想别人了。
迟南夏,心情不好的迟南夏。
迟南夏心情不好的次数不多,但是他一心情不好,存在感就很强,眼神冰凉,眉眼上刻着平时看不见的脆弱,锋利感减弱很多,很让人心疼。
特别是他什么也不说,准备一个人默默消化的时候。
她再一次点开手机屏幕。
“说不定他现在正伤心呢,你安慰他一下,他就开心起来了。”姜海的话还在耳边。
姜翘舔了舔嘴角,深呼吸了一口,缓缓吐出。
打字。
她,其实不知道说什么。
但是,说了就比没说好。
-
走过了老街,周围人越来越多。
迟南夏往下压了压鸭舌帽,又从裤兜里掏出口罩。
戴上。
慢慢往前走,周围有很多父母牵着孩子。
童言稚语和家长的嘱咐声混合。
穿着白衣服的女人正牵着她的孩子过马路,裙摆在空中飘扬。
她对孩子笑得温柔。
他今天去看秦北。
女人瘦骨嶙峋的,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