抡完迟南夏的后果是被罚留下来打扫Cao场。
抡人的姜翘和拿垫子持久未归的迟南夏性质一样恶劣,受同等处罚。
等两人把Cao场打扫完,让李主任检查说可以走,已经晚上七点了。
姜翘沉默地走在前面,迟南夏也不说话,推着山地车跟在她身后一点。
不知道是谁先开口。
“怪你,谁叫你不理我的?”
“你还怪我,我不理你还来招惹我。”
“谁叫你不理我的?”
“我就是不理你!”
姜海和朋友吃完饭回来,套了个白色T袖,灰色沙滩裤,左手拎一瓶白酒,右手抓了把酒鬼花生,还没进小区大门就看见两孩子跟斗牛似的在小区门口犟着,谁也不让着谁。
“干嘛呢?”他远远地喝了声。
迟南夏对姜海很熟,看见他的身影,和他打招呼,叫了声“姜叔叔”。
姜海走到跟前,哎了声。
他一直觉得迟南夏这孩子挺好的,长得好,嘴巴甜,又懂礼貌。
随手把白酒塞到姜翘手里,嘱咐:“等会你妈要是问,你就说是隔壁刘叔硬塞给你的,你拒绝不了,只好拎回来孝敬我。”
姜翘瞪了她不靠谱的亲爸一眼,分明是你自己买的!
姜海同志很自然地忽视她的怨念,转头来处理两小孩之间的问题。
“怎么了又?一个个气鼓鼓的。”姜海撑着胳膊,笑眯眯地望着两小孩。
两小孩是一起长大的,自小就不对付,具体表现为迟南夏那孩子喜欢逗姜翘,而他家闺女又完全禁不起逗,导致两人一见面就天雷勾地火,处理两小孩的问题,他不说有二十次,十次也有的。
两小孩互瞪着,没人说话。
“南夏,你来。咱们不和小翘计较。”
姜翘转头,瞪她爸。
她爸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很喜欢迟南夏,说他长得好,个儿高,往那儿一站就是个体体面面的小伙子,看着倍神气。哪怕她说迟南夏欺负她,姜海也不管,每次都一脸兴味地看她叨叨,等她絮叨完了,她爹也就像好戏落了幕一样,一脸可惜,只差酌点小酒了。
“我今天去找姜翘,她故意不理我。”
迟南夏说完,姜翘火气又蹭蹭地往上冒。
“我就是不想理你!每次遇见你都没好事。今天也是,我的形象全毁了。”
“这还不是你先不理我的,你要是理我了,会有这个事吗?”
两孩子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姜海看得热闹,顺手捡了颗酒鬼花生,塞嘴里。
据他的经验,两孩子还得吵会。
吵完后才会真正动真格——打架。
深得先嘴仗再热战的真谛,他也不怕这两孩子放出去会吃亏。
果然,吵着吵着,她家闺女眼睛又一眯,那是她要动手的预兆。
姜海歇了看热闹的心思,咳嗽一声:“干嘛呢?小翘,手放下。有话不能好好说?一起长大的两个人,多好的缘分,干嘛要闹?人生啥坎过不去的,非得两个人……”
姜海也不说谁对谁错,就这么碎碎地讲着大道理,一通叭叭,按他的想法,十几来岁的孩子有什么隔夜仇,顶多当时记一下,转个身什么都忘了。
“来来、来来,两个人握手言和一下。”他主张着。
姜翘不想动。
“那你们不动,我就换别的了啊。”
姜翘更不想理。
姜海还记得之前看的某个婚恋节目说的定期好好看看彼此,否则很容易遗忘两个人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两小孩看着看着也说不定能回想起团结友爱的往事,重拾曾经的友谊。
“来,两孩子看对方三十秒。”
姜翘头皮一紧,“爸!你在搞什么!”
她也顾不上嫌迟南夏烦,忙给他打眼色,让他说点儿什么。
迟南夏还没说话,姜海面色一肃,虽然他一贯不着调,但是真的要决定什么,姜翘也拗不过他。
姜翘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扭过脸,看着迟南夏。
对视五秒。
……呸!迟南夏个讨厌鬼。
对视十秒。
好尴尬啊,时间怎么过得怎么慢!
对视二十秒。
我的天!我这个时候是不是该想点什么,转移下我的注意力,免得跟个二傻子似的看着迟南夏。
对了,对了,想这个。
幼年,她和迟南夏也曾经有过那么一段团结友爱的日子。打那时起,他就喜欢瞎送她东西,连掉的第一颗牙也假大方似的给了她。
当时迟南夏还没有搬走,两个人住的老小区正中间有一株年岁比他们还久的柿子树,长得高高大大的,每年柿子红的日子,小区里总有麻雀围着偷吃。
小迟南夏很皮,爬树自然也不在话下,红彤彤的柿子好好地挂在树上,他非要上去招惹一番。
他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