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笑道,“我的话,嘿,我不也得听小姐的。”
林无忧瞧着她笑,“伶牙俐齿的丫头。”
喜儿亦是嘻嘻一笑,不语。
主仆二人匆匆洗漱,用过早膳以后,吩咐小五准备辆马车,二人上了马车,就往城郊驶去。
城郊别苑,重疾缠身的沈宛已经拒绝服任何药,Jing神恹恹的,费力吃下几勺丫鬟喂的米粥,连连摇头,丫鬟叹了口气,转头瞧见林无忧主仆二人挑帘进去,起身行礼。
林无忧接过她手里的碗勺,轻声道,“我来喂吧!你出去吧!”
那丫鬟点头应命,退出去了。
林无忧坐在床沿上,瞧着骨瘦如柴的沈宛,不由心里一阵隐痛,她细细盛了一勺,送到嘴边轻轻吹下,待没那么烫了,就喂给沈宛。
沈宛什么都已经吃不下去,瞧喂的人是林无忧,勉强撑着身子,苍白的唇微微启开,送进去一点。
那知那药一触到沈宛的麻木的味蕾,沈宛只觉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从肠胃一直横冲直撞窜到嗓子眼,她推开碗,单手捂着胸口,不住的向下干呕。
“娘,”林无忧颤颤发声,喜儿接过碗勺,林无忧急去轻抚沈宛的背脊,这一触不要紧,林无忧只觉沈宛背脊硌手,心里更是一酸。
一倾儿,沈宛好了些,林无忧瞧着她道,“母亲可要保重身子。”
沈宛笑笑,道,“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还不知道,怕是瞧不见我的孙子了。不过,”她垂首浅笑,好像沉浸在某种美好的回忆,“我也能去见他了。”
沈宛说的他,自然是指先帝顾景。
林无忧想问她为什么给自己下毒,为什么也不给自己解药,难道真的自己葬送自己的吗?话到嘴边,她还是咬紧了唇一言不发。
之间沈宛瞧着她问到,“你可知清扬在哪里?”
林无忧心里吃了一惊,虽然自己这次的确是为了这件事,可是她还没说什么,莫非?顾清扬是太皇太后的亲身儿子,想必是上次她问过沈宛,求沈宛救出顾清扬。
林无忧道,“难道尘风没有和母亲提及此事吗?”
沈宛道,“问过,尘风只道已经杀了他皇兄,莫说阿娴不相信,我自己更是不会相信的。”
林无忧默了一瞬,道,“顾清扬的确没死,但是听说就关在王府里。”
“哦?”沈宛脸色好些,轻轻挑眉,“,拿尘风是什么打算?”
林无忧摇摇头,“怕是会幽禁顾清扬一生,但是不会为难他,更不会害他。”最后一句话,林无忧说的极为有底气。
她瞄了一眼不语的沈宛道,“不知道,母亲是如何打算?”
沈宛叹了口气,目光深幽望向门口,“尘风是我亲生儿子,但是阿娴也是我多年姐妹,更何况尘风幼时多亏阿娴和清扬照顾。真是没想到,二人竟会到这般田地。只道皇家残酷,很多事不管是清扬还是尘风都是有很多身不由己罢了。咳咳。”
看来沈宛有心救出顾清扬了。
林无忧轻抚沈宛胸前,轻声道,“若是真的想救顾清扬,不是易事。”
她抬眸望着沈宛道,“听说清扬还有一个手下没抓住,”她略一沉思,轻声道,“他可能会回来救清扬,只是现在苦于营救无门。”
沈宛听言,眸光更加黯淡,她担心道,“那尘风呢?我也是担心啊!若是顾清扬卷土重来,”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林无忧知道她的担心所在,沈宛的担心就是自己的担心。
难道二人必须舍一人,在那一刻,她心里就有答案了。
林无忧垂眸不语,但见外面一柔媚女声扬声道,“阿紫来迟了!”
说着一个身着深紫色的烟罗裙的女子急匆匆撞开帘子,直奔头扑向沈宛。
林无忧瞧着来人,嘴唇扯了扯,这便是那日晚上与顾清扬相会的女子,阿紫!临南沈府的掌事丫鬟。
阿紫紧紧拥住沈宛,凄声道,“老夫人,”
沈宛亦是抱着她,眼眶一红,嘴里连声道,“好好好!”
阿紫仰起小脸,眼底可见星点泛滥,道,“老夫人你可要保重身体啊!你若是没了,你让阿紫怎么办!阿紫是在老夫人身边长大的,阿紫待老夫人如同娘亲一般,如今娘亲病重,丢下阿紫一人孤苦伶仃。”
沈宛皱眉道,“你这是什么话,怎会就你一人。你阿紫放心,你的家嫁妆我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之前我也问过你的意思,你都是婉拒。”她瞧了眼一边的林无忧,“阿紫,你是不是有意中人了?”
阿紫一怔,小脸一红,眼前又浮现出那温润如玉的身影,那斯文儒雅的浅笑,想到这么多年顾尘风对她一直疏远的态度,犹豫着咬唇不语。自己要不要把握这次机会,让老夫人逼顾尘风纳自己为妾呢!
她嚅嗫着,摇摇头,“阿紫,阿紫没有意中人。”
林无忧挑眉,瞧了眼她,默然不语。
沈宛目光扫过一旁端庄宁静的林无忧,把她的手握在手里,语重心长道,“阿紫在我们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