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林无忧随手揪了根木桥上艰难生存本来就没几根的草。
男人沉思片刻,:“沈钰。”他抬眼望着林无忧:“怎么?心情不好?谁招惹敬王妃了。”
林无忧漫不经心地扯下半片草叶:“别叫我进王妃,我不姓敬。”
“哦?那该这么称呼你?”
“我也叫林无忧,和她,”林无忧指指自己:“一个名字。”
对着沈钰略有疑惑的眼睛,她调皮地笑了:“嘿,跟你讲你也不知道,你以后就叫我林无忧吧。反正我也只能是她了。”
“你这么不开心,是和敬王吵架了?”
“一个大男人的,你还真是八卦唉!”林无忧白了他一眼,扔掉手里剩余的半叶草片。
一阵酒香飘来,沈钰变戏法儿的似的掏出两坛酒:“今日我也些烦心事,不如陪我喝两杯。”
说着扔给林无忧一瓶,林无忧举起酒坛:“好,那我就小酌几口。”
沈钰仰头灌了一大口,目光注视着远方,言语间说不出的失落:“兄弟自相残杀,母子如同仇敌,你会怎么样.....”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如同蚊讷。
他蓦然转头,脸颊上两坨高原红的林无忧正咧嘴对他嘿嘿傻笑,惊愕地发现林无忧已经喝了大半坛。
林无忧视线越来越模糊,她望着一旁的沈钰,口中声嘶力竭的哭喊:“无恨,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是你胞姐啊!你的枪打在我胸口的时候,我真的好痛!”眼泪几乎同时飞涌出。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爸妈。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造成这个局面。”紧接着就是“砰砰”几声如同闷雷似的磕头声,林无忧像疯了般,一直不停地重复磕头这个动作。口中含糊不清:“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沈钰好不容易把她拉起来,拥在怀里,林无忧闭着眼睛,脸上挂满了泪痕,口中喃喃自语:“对不起,风尘哥,我不是敬王妃......”
沈钰明显地身形一滞,手上动作僵硬地犹如冬日里的枯木。
傍晚,天边已经露出淡淡葡萄紫,冷风穿过身后的竹林,竹叶连海,哗啦哗啦。
第3章 醉饮茶
翌日。日中。
林无忧头痛欲裂,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头上有一圈厚厚的绷带。
昨天她干嘛了,她只记得自己和沈钰喝酒来着,后来干嘛来着,完全她想不起来了。
这时门轻轻推开,是丫鬟喜儿端了盆水进来“王妃,您醒啦!”
林无忧坐在床上,问道:“喜儿,你知道我昨天怎么回府的吗?”
喜儿把干净的毛巾浸在热水里:“昨天,王妃和王爷一同踏春,后来是霍狄送王妃回来的,说王妃太累了。”
“哦。”她下床,接过喜儿拧干的毛巾:“王爷呢?”
“王爷一大早就去上朝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喜儿笑道。
林无忧盯着喜儿笑得像花儿的脸,好奇问:“今日喜儿怎么如此高兴?”
喜儿笑着回:“奴婢是为小姐和王爷的开心。想当初,小姐日日盼,夜夜念,可是敬王就是对您冷冰冰的。如今敬王定是看到我家小姐蕙质兰心,温柔端方了,所以对小姐宠爱有加。小姐真是熬到头了,再也不用受别人白眼了。
林无忧看着真心为她感到开心的喜儿,轻轻笑了笑。
“听说昨日二小姐想把大小姐推进湖里,结果自己不小心跌进湖里了,真是活该。”
林无忧把用好的毛巾递给喜儿道:“最近柳夫人那边如何?”
她身子疲软地坐在椅子上,喜儿把毛巾搭在架子上,若有所思道:“小姐,你还真别说,最近我们和柳夫人那边走动少了呢,柳夫人不怎么来我们东苑了。”
柳烟心的纯良,在林无忧受尽白眼时不仅对她礼数周全而且凡是都会尽心尽力帮她。想到那天晚上所见,林无忧简直不敢相信是那个衣衫不整的浪□□人竟是她!
林无忧沉默了一下,倏尔又叮嘱喜儿说:“等王爷回来的时候记得来告诉我一声。”
一个修长的影子投在地上,紧接着一双带有华丽刺绣花纹的靴子迈进来,再往上,是一身淡青色袍子,顾尘风笑着进来:“本王已经回来了,不知王妃找我何事啊?”
喜儿福了个身,端着盆子出去了。
林无忧站起来,一阵淡淡的茶香扑面而来,面色凝重:“请问王爷知道无忧昨日是怎么回府的吗?”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生怕漏掉任何一个细枝末节。
顾尘风揽过她的腰,修长的手指心疼的轻抚她额头上的绷带:“昨日你喝多了,是霍狄在城东茨河那边发现的你。当时你就躺在木桥上,额头流着血,到底怎么了?”
林无忧又继续问道:“当时桥上可还有别人?”
“霍狄说当时你孤身一人,额头一直流血。昨日太医说是与硬物撞击所致,我已经让霍狄去查了,是不是有人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