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李太医来说,这不仅是天上掉了馅饼,哐当一下砸他脑门上了,掉的还是他最喜欢的馅饼。
怕是一场黄粱美梦,李太医收拾完行囊,恨不得即刻就启程,拎着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赶紧上路。
嗯,李太医是准备带儿子一起去南疆的,常言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么好的对儿子言传身教的机会,哪能错过啊?
没有自己在京都盯着,儿子还不定被他娘给惯成什么样子。
只是李大少爷虽然也想去南疆增长一下见识,但这走的也太着急了些,连跟朋友道别的时间都不留,他不干,晚两天出发,天又不会塌。
走一个李太医,李夫人就舍不得了,外加一儿子,她说什么也不让李太医即刻启程,南疆路途遥远,虽然有靖安王世子的暗卫随行,不担心有危险,可就算隻一来一回不耽搁,就要三四个月了,更别提寻医书,一年半载回不来都可能。
李夫人百般挽留,还有李老太爷和李老夫人,一个孝字压下来,好像这个家让他待不住似的,李太医只能硬着头皮解释,“我这不是担心京都又有哪位权贵突然病倒,到时候脱不开身嘛……。”
李夫人瞪着李太医道,“哪就有这么巧了,分明是你想躲着我!”
李太医一个头两个大。
他是去南疆,又不是去战场,有必要搞的跟个生离死别似的吗?
晚一天就晚一天吧。
只是李太医做梦也没想到,他这一松口,第二天李夫人送他离京,都送到京都外十里凉亭了,都目送李太医启程了,宫里一道懿旨还把他留下了。
太后头疼,传李太医进宫诊脉。
当时李太医心就凉了。
他默默的看向自家夫人。
李夫人,“……。”
李夫人当时肠子就悔青了。
她知道去南疆游学是李太医多年夙愿,要不是这回是奉皇上之命去的南疆,又是为靖安王世子的隐疾去的,她都想跟着一块儿去。
谁想到隻挽留了一夜,就生出波澜来了。
要是最后去不成了,相公不得懊悔一辈子啊。
李夫人忙问传话公公,“太后病的很严重吗?”
传话公公斜过来一眼,“怎么?难道太后病的不重,就不能传李太医进宫诊脉了?”
李夫人惶恐,“我不是这个意思。”
传话公公没理会她,看向李太医道,“太后凤体可耽误不得,李太医请吧。”
李太医能怎么办,只能折返回京。
随行暗卫也跟着一起,不过没有跟进宫,而是回了靖安王府。
暗卫进柏景轩的时候,姜绾正闲来无事在书房里找书打发时间,暗卫闪身进屋,她都不知道,直到齐墨远声音传来,“怎么回来了?”
姜绾回头,就看到早上才见第一面的暗卫站在书桌前。
暗卫回道,“原已经出了十里亭了,没想到太后病了,把李太医追了回去。”
齐墨远眉头打了个死结。
姜绾把手里翻开的书合上,看了齐墨远一眼,“太后病了?”
齐墨远摇头,“未曾听说。”
太后病倒可不是小事,不该一点风声都没有。
姜绾也觉得不寻常,她道,“可别是不想让李太医帮我去南疆找医书,故意找由头把李太医扣下。”
虽然让李太医离京的是皇上,但皇上也不能不顾太后的身子骨,要是太后装病到底,李太医还真出不了京。
齐墨远则道,“李太医为何离京,只要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他是为我去的南疆,太后要真病入膏肓,大可以给皇上施压,要铁大夫进宫帮她诊治,她却不让李太医离开,你不觉得很奇怪?”
论医术,李太医远比不上铁大夫。
太后治病,难道皇上还会让她掏诊金?
再者对太后来说,五万两根本就不算什么。
再退一步,李太医去南疆寻医书,并非不可替代,李太医去不了,还能派赵太医、孙太医、周太医去,太后就算病的只剩一口气了,也不能把所有太医都留下,何况现在只是“头疼”。
太后留下李太医对他们造成不了多大的伤害,反而会激怒他们,堂堂太后,应该不至于做这样小性子的事。
姜绾也觉得不至于。
金儿站在一旁道,“会不会是因为安阳县主?”
姜绾看向金儿。
自打上回金儿说过一句怀疑齐墨铭是太后亲孙儿的话,被姜绾和齐墨远夸讚了几句后,这丫鬟对找证据坐实自己信口之言是特别的来劲。
齐墨铭人被关在刑部大牢,金儿是没办法见到,打听到消息,但她想知道梅侧妃的一举一动那太容易了。
王府里一堆丫鬟婆子想巴结她,她稍微表露对梅侧妃近来做了些什么好奇,梅侧妃一顿饭吃了几块rou她都了如指掌。
金儿道,“有小丫鬟和奴婢说昨儿梅侧妃挨安阳县主一巴掌之前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