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八忽然想起小花仙的传说。
传说花仙子一双半透明的金线作骨的翅膀,在阳光下扑闪;传说她遇见危险,变成一株开着蝴蝶状花的植物。
无论是半透明金线作骨的翅膀,是遇到危险藏身植物之中,蝶都与传说中花仙子一模一样。
她低头,视线在草丛上扫视,不过只看到一颗颗碧翠野草,没寻到蝴蝶状花的植物,蝶好似凭空消失。
卿八瞧了片刻,刀气一,将草皮尽数掀起,又与空中斩碎。
待地面尽为泥土,也没别事发生,卿八确定蝶已逃。
她收起长刀,重新坐回石桌。
她垂眸思索,若蝶真是小花仙,那蚕族一祖的传说,不也不是假的?若不是假的,蝶出现,和蚕族一祖祖母关吗?
她叩击着桌子沉yin片刻,忽又想起《忏悔录》。
她开始念:“《忏悔录》第二页。”
“那时刚离家不久,才知道在外边买卖东西要能量石,没能灵石,衣食住行全都没法解决。”
“……听到劫匪说要打劫世家雌虫……”
“跟着劫匪身后,将那世家雌虫救了下来。那雌虫为了感谢,将带回家……”
她偏头,扬声喊道:“红拉!”
红拉正在自己院子里发呆。
她身上银锦忽然消失,束缚她控制她生死的东西离开,她一开始欣喜若狂,感觉自己身子轻盈得要飘起来。
她扭头望向自己背后,又低头望望自己腹部,用前爪摸摸,兴奋地想要手舞足蹈。
但兴奋之后,红拉却又感觉到一股空虚,以及深层的危机感,银锦在身时,虽然生死不由自己的,但是银锦扛刀剑扛攻击,她也不生命危险啊。
银锦,她只受控于卿八一人,没银锦,外边那些疯狂的残疾虫和外来虫,随随便便一个攻击都能要她的命,不安全,太不安全了。
她快速走到口,想要去寻卿八主穿银锦,但走到一半又觉得自己疯了,进入不要自由,真是疯了。
她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缩在房间里反复权衡。
不等她衡量出个结果,便听到卿八喊她。
她吓得立马跳起,忙爬到卿八院子口。她没敢进去,只躲在院外,问:“卿八,事?”
“进来。”
红拉踌躇片刻,走了进去。
她跳到卿八旁边椅子上,仰头望向卿八。
卿八问:“你遇见蝶时,什么感觉?”
红拉前肢互相摸索,嘿笑道:“觉得他特别好看,老娘多年不的春,萌了。”
“一见钟?”卿八问。
“差不多吧。”红拉开口,“像是热血上头,不忍看他为难,想要满足他的一切要求,为他排除各种阻碍。”
“反正挺不对劲的。”红拉从发现自己居然将这么危险的虫捡回家,立马就吓清醒了,之后反复想反复想,猜到将蝶捡回家的自己,不太像自己。
“怀疑,他毒。”
卿八诧异地瞧了红拉一,夸道:“不错,居然能察觉到不对劲。《忏悔录》里那些雌虫,没任何虫发现不对劲,看《忏悔录》的雌虫,哪怕现成的例子在,也察觉不到不对劲。”
“真不对劲啊?”红拉凑向卿八,问。
卿八点头。
蝶与她战斗时,问她为什么不受他气味迷惑,质疑她是不是嗅觉也残疾了,由此可猜测,蝶应该散发出一种能迷惑虫族雌性的气味。
更类似于强壮雄虫求偶信息素。
人族闻不到,只虫族能闻到。
凡是嗅到这股信息素的雌虫,都觉得蝶是世上最强壮最魅力的雄虫,想和他交尾,想和他恋爱。
红拉气道:“就说,正常况下,怎么邀请他回家!”
卿八没接这句话,蝶是冲着她来的,控制红拉,是最快的方法。
她转移话题问:“《忏悔录》是什么时候出版的?”
“两年前吧。”红拉开口,“出版后,就风靡一时。”
卿八沉yin片刻,道:“《忏悔录》最后一段话,‘踏遍整个虫族,即将找到离家出走的妹妹,等找到妹妹,就带着妹妹回家。’”
“‘千年一晃一梦,薄命雌虫薄幸郎’,特出此书警示诸多雌虫,莫受薄幸雄虫欺骗,以彰深切忏悔。”
红拉问:“《忏悔录》和蝶关吗?”
卿八道:“谁知道呢。”
她起身,对红拉道:“你之后老实呆在房里,别出去了。之后外边更乱。”
红拉忙跳下椅子,凑到卿八腿边,问:“你要走了?”
“嗯。”卿八应道。
“你不控制了?”红拉又问。
卿八伸手拂去桌椅,道:“不控制你了,你不高兴?”
“不不不不,高兴,高兴。”红拉自然,谁乐意性命掌控在旁人手里?
不过,她又担没了银锦,自己反死得更快,此一想,她便不太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