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朝成立不过一甲子余,也才经历了一代君主的交替,但是这位君主不同上一任君主,大抵也不是疆场上厮杀过活的人了,光看着京城的景象就可略知一二。西城玉楼本是一个不起眼的歌舞楼,不知怎的,这十来年连带着西城这一大片大大小小是来处,哪一处不是寻欢作乐的好去处?夜夜笙歌,好不快活。揪着京城但凡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怕都是在这玉楼一片有一段风流佳话,红颜知己!
坊间各种传闻秘事自然也不在话下。譬如前日兵部侍郎家的公子哥又包了怡红阁的那位不可方物的头牌气,一整夜香魂断肠,他老子第二天生辰都醉酒没赶回去,家里仆人愣是把城西翻了个遍,才从那头牌床上抓起来这么个纨绔子弟。面子自然也是丢尽了,那天宴席上哪一家不是看着笑话,嘴里却说着,小孩子偶有醉酒,夜不归家也是不必大动肝火,若不是大家都劝阻着,怕是兵部侍郎家的小公子当天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将那面子里里外外丢个干干净净。
可到底是老来得子,明面上怒子不争,实打实手里的鞭子却落不到皮rou上去。听说只是关了一天,便放了出来。
萧霖津津有味地听着玉楼看台上同席的几位讲着前日的一出大戏,心里倒是没有什么水花。谁让兵部侍郎是个好面子的暴脾气。自己不用受这苦,没有这管束,管他是谁,就是当天被他老子打死了也没有多大关系。转念又想着,平时看那小子唯唯诺诺,从不曾迕逆他老子,前日竟然在他老子生辰前一天如此流连怡红阁。
难不成这头牌真的天姿国色?
"你们谁曾一睹那位头牌芳容?"好奇之下萧霖直接问出口,这群公子哥哪个不是对这些红楼绿宇比自己家里还熟悉?
"霖兄,你可说笑了。那头牌据说也是前日才被怡红阁的老鸨买来,正巧就被那小子瞧上了。前日至今据说是身子不爽,都没有再挂牌出来,趁着热闹想要一睹芳容的人怕是都要拍到城郊去了。哪里轮得到我们。"
"也不晓得那小子前夜怎么欺负那小雏儿,难不成竟是用力过猛,粗俗不堪,把人家给整伤了,以至于不能见客"这话虽然听着说那小公子下流,在席几位却都是喜形于色。
萧霖何尝不知。
京城的公子哥们私下里玩的不亦乐乎,只不过,在他萧霖面前,没什么好炫耀的罢了。
酒过三巡,有人才说须得回家了,前日兵部侍郎家的事情一出弄的自己也得早早回家。凭白少了许多乐趣。
"莫不是家中藏了小娇娇,不屑于引荐与我们众人?"揶揄的笑声此起彼伏。
"哪敢哪敢。哥哥们玩好,白某人就失陪了。"说完作了揖便匆匆走了。
才准备下一轮酒rou,一个小厮满脸喜色小跑到萧霖身边,低声在萧霖耳边说了些什么便又匆匆走了。
只见萧霖起身:"各位,萧某人今日有事现行一步。"
"霖兄难不成也是金屋藏娇,要去春宵快活了?"
"哪里哪里,实在是家中有事。诸位仁兄尽兴即可。"说完便由小厮引着去了。
只见萧霖没了人影,席间顿时没了刚才的嘴脸。
"我看着萧霖倒也真的是不在乎自己名声了,这哪里是尚书府的方向。明明是往玉楼内院去了嘛!"语气中全是不屑
"人家虽然是一个外室子,但到底是尚书大人的外室子。争不到名分,多散些钱财寻个开心才是正事。"
"林兄此言差矣,谁不知道那萧霖的亲娘原就是这玉楼的歌伎,现在这玉楼简直是他萧霖的天下。哪个女人怕不是萧霖没玩过。"
"诶,"似乎是不大认同"虽说是外室子,到底也是公子哥,书画上也有些造诣,平常的俗物怕也是萧霖看不上。"
"说来也是奇怪,萧霖长成这副模样,他亲娘当年的确应该是上等容貌。不然这萧霖何以名声平平还引得京城那么多女子甘愿投怀送抱的?"
萧霖还不知自己正被谈论的热闹,不过这些话若是听到萧霖耳朵里,他大概也是不屑一争的。
因为,他本来就是这样的浪荡公子哥。
不过嘛,比起平常这些纨绔子弟来讲,却又是有些不同的。
坊间传言萧霖男生女相,虽然是男儿身却长了一副勾引人的脸庞。萧霖曾一度觉得有人泄露了他的秘密。但是转念一想这十多年来,这秘密除了自己和娘又有谁知道呢?
大抵是人们说说罢了,也没有谁真的往这方面想。
跟着小厮进了内院走进一个厢房。萧霖往那椅子上一坐,便有小厮上来茶水。
一招手,便从内间走出来五六个女子。
小厮弓身边捏腿边说到:"这都是今天收来的雏儿,身家清白,身子也是干净的,过来给二爷过过眼。按照往日的规矩,先看二爷您留不留用,再按照模样分了玉楼各牌。"
这玉楼原不是萧霖掌管的,只因母亲的现在不愿意管事的原因,倒教现在落到了自己手里。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