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梓霜刚刚走的那一刻,恰好丫鬟林春出去采买东西了,偌大的寝宫只留他一人在此闹绪倚睡。
顷刻间,夜已婆娑,渐近入深。缓缓一袭微光照进了纸窗之内,桌上狼藉一片,桌椅倒斜周遭充斥着浓浓的酒腻渍味。
静寂如空,纸窗都能听得很清楚被吹破的响声,桌上的酒壶子与酒盅子被弄得乱七八糟。
倚靠在凳子上的他,有些显得松散,手上曾经几时划破的划痕也显得清清楚楚。他时不时抽动了一下平摆在桌子上的手,手袖上也印刻着酒污翻倒的印记。
衣冠有些散落,懒懒散散无Jing打采的样子,慵懒的睡姿映照了此刻。眼尾有些伤感而模糊的泪痕,睫毛弧度甚是映入眼帘。
渐渐地涟色从脸上慢慢显出,有些妖色般染动了眼尾。衣裳也有一些散抛,嫩皙的鹅颈衬白了那露刻的锁骨。
静谧了,不在苏醒一挥手杯子在刹那间,碎了不觉已经是深夜。“醉儿!快跑!不要被他们找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梦的一周飘过。
在他醒来时,已经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一个……血腥味儿很重的世界,临醉不觉而然有些懵懵的。可是,回过神来之时,已经为时已晚了。“含江!苇霜!不!不!这不可能!”临醉被吓得瘫坐在地上。
他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一个的倒在地上,自己却无能为力!周围的“世外桃源”已经不在了。顷刻间被一股恐怖的力量笼罩着上空。甚至他想起了,那些他还未出生时见过的画面,似乎人族就是这么贪婪!为了获取一切可以连媃族们的命都可以草芥。
一切可以变得这么混乱起来,一切都可以显得这么不可理喻。他渐渐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一个充满杀戮与无情的世界。
他走到哪儿都是一股扑鼻而来的“血腥味!”甚至是腐臭的“饿殍”遍地。他甚至还不知道这里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距离他的地方不远处,传来一声声“救命!救……命!”痛苦的呻yin声。他急忙赶过去看!接下来的一幕,惊呆了他。
“什么?不…不…可能!怎么会?”临醉被吓得不轻,捂住嘴。呆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见面前的画面一度让他感到窒息!
一个媃族的桃妖母亲为了护住她身下的孩子,已经斗得满目疮痍,筋疲力尽,脸上已经有了很多道血渍。嘴角的血渍已经污染了整个脸部。
她的桃色印迹已经从脸上灼烧的显示出来,她脸上显现的只有痛苦,挣扎,难过……可却无论如何?
尽管那些人使劲儿地拉、抢、拽,甚至背上已经身中几箭,手臂上伤口斑驳,鲜血不断地从身上流出来。桃妖疯狂地挣扎着,请求着。
可怀中的孩子依旧是即将被拉扯过去,她痛哭着,乞求着……“我求求你们!行不行!你们难道没有母亲吗?他还小,他只是一个孩子而已!不要夺走他,离了他我什么都没有了!算我求你们了!”可是这些教士就像没有听见一般肆虐地抢夺着,拉扯着!
“懒得跟她废话!把这种小东西拿回去说不定魔主会赏得更多!讨得她的欢心,我们也可以分得一份羹!”这些人像是疯了一般被洗脑着。
“不…不要!樱歌儿!不!不!!!”就这样孩子被那些人一把拉走只留下那个疯了命一般呐喊着的母亲。“闭嘴吧!疯婆子!”就在此刻,一刃光火下,带头的血刃割破了她的脖颈。
顿时鲜血淋漓,溅得周身都是,艳红的如同一一朵朵血色的花在绽放。临醉被吓得踉跄了几步,栽倒在地。他抓了抓地上的几捧泥土真的是夹着血污的!
他猛的一抬头,却又看见了另外一幕,小孩子儿被带走了一路挣扎着拖着,撕扯着,呐喊着:“母亲,不!母亲,母亲!啊啊啊啊!我恨你们!”眼前的这一场景直接把他给吓坏了,他们没有放过那孩子的母亲,看看她的身体感觉还有些可以利用的“零碎部件儿”。
领头的命令一个人一把拽住一大撮头发,很粗暴的拉着就走了,母亲在最后一刻还死死地握拳。一路上又是血,又是抓痕迹……
“不可能!母妃你骗我!骗我!母国不在了!不可能在的!你不说有我们就有这个国家吗?母妃你告诉我!我不想听你解释!说清楚为什么到头来还是这样!”临醉疯了似的开始痛诉着,恶斥着。
临醉渐渐地开始捂住耳朵,不敢听,那耳边声声挣扎、呻咛的痛苦惨叫声,还有那血腥的不能在血腥的疯狂罪恶的场面,他闭上眼睛不敢睁开那一度的暴虐无道直接将他向无尽的炼狱送去,他不敢去碰触特别是那滚烫的鲜血溅到身上的感受,甚至他都想屏住呼吸不敢去嗅那一股充斥着血腥风雨淋漓不尽的泥渍味。
他开始发了疯似的奔跑寻找着自己想要的那个“答案”!他甚至于没有想清楚母妃为什么满眼泪意却还像以前一样玩笑般微笑着对他说着每一个字每一个句。
他逐渐地跑到了看似那片唯一没有破坏的渡河沟边面前就是媃族桃妖的皇室居住的寝殿——芳檀殿(原芙华公主殿下住所,也就是他母妃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