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笑了笑,唤他:“醉儿……你……”你可还好?
话还未完,“哇哇”两声,吐出一滩血。
“你是谁啊,为什么我这么熟悉你,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临醉眼睛瞪的老大,心中怪异,想看清那女子面容,怎么也睁不开眼皮,那女子咳血断断续续,一双眼睛哀怨看着临醉——
冷宫,春风不暖,柳絮不飞,樱红残碎!
妍妃捂着帕子,咳出一口血,结白的帕子又染了红。
小桃害怕,赶紧端了冷水过来。
妍妃看着浑浊冷水,嘴角一勾。
南宫生春草,汉宫没古丘,时移势易,拜高踩低,自古如此。
哪里能肖想不该想的,这里可是冷宫啊。
有水喝,当知足。
妍妃轻轻道:“罢了,红尘繁华如烟云,不论你曾经多么芳华绝代,艳压群芳,一旦跌下高位,都像随风飘落的叶子一样,不知哪里是根,不明何处是家。”
小桃心酸,说:“公主不可这样想,日子总还是要过的呀。”
“咳咳”妍妃咳出一滩血,缓缓说:“你觉得这宫里冷么?”
小桃把水递到妍妃唇边,颤声道:“冷,不光冷,还看不到希望。”
妍妃惨淡一笑,一手挥了茶杯,茶杯落地,应声而碎。
小桃:“公主,公主不可置气,养好身子才能早日看到少主啊。”
妍妃冷道:“连你都知道这里很冷,没有希望。我还这样年轻,叫我活活熬死,还不如给我一个痛快!”
小桃哭道:“公主不能这样想,公主还有希望啊,公主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少主想想。您若是有个好歹,少主该多伤心啊。”
妍妃无力挥挥手,说:“你下去吧,本宫现在累的很,想歇歇。”
“公主”小桃不放心:“您别想不开。”
妍妃说:“你说的话,我会记在心里。你去吧,将脸上的伤处理一下,别留了疤。”
小桃躬身,给妍妃盖好被子便出去了。
兰贵妃很闲,又带着一群人来嘲讽,落井下石。
小桃走后,妍妃无力躺在床上,像一片要消散的云,怔怔望着帐顶。
曾经她也有芙蓉帐暖,锦衣玉帛;曾经她也前呼后拥,受人尊崇……曾经她也爱过一个人,在那人身边舞姿翩跹,笑靥如花。
她也和那人约定好三月春花,两人一马,衣袂飒飒,曾经……哪里还有什么曾经,从她是公主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她和师兄再无可能,属于她的家国责任,她从出生就不曾避开过。
“啧啧。这冷宫真不是人待的地方,老鼠都比人大呢,不知吃了多少老女人的手脚呢?看看那妖妃,要不了多久也是老鼠嘴里rou。要死不活的,老鼠估计都不吃,真是晦气!“
门外传来女子声音,妍妃回神,盯着门外,轻哼一声:“我的今日说不定就是你的明日。”
那声音接着说:“这里太晦气了!进去了整个人都不干净。桃红我们走!”
“是,娘娘。”女声回应:“娘娘赶紧回去,奴婢给你烧一大锅热水,娘娘洗干净些。”
门外一阵环佩叮当声响起,兰贵妃来的一行人走了两人。
妍妃心中凄凉无比:“人为刀俎,我为鱼rou。任人宰割的日子的确能让人生不如死,怪就怪我生错了国,生错了家。咳咳……这身子苟延残喘至今,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师兄……师兄……希望你帮我好好照顾孩子……”
“哐”,门被踹开,进来一衣衫秀丽华美的女子,冷笑道:“妍妃,每日这样好受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说你活着连本宫宫里的牲口都不如,为什么不一条白绫早早魂归九泉,那样早些投胎,找个好人家,也好过在宫里老死病死不得善终!”
妍妃抬眼,果然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妍妃说:“又是你,你不怕我死后魂魄不宁,怨气冲天,日日缠着你,叫你茶饭不思,儿女早夭。或者……本宫早早悬梁,带着诅咒,诅咒你后半生无宠无恩,子嗣全无,晚景凄凉!诅咒你九族当诛,不容于世,嗯?这样的诅咒和‘心愿’兰贵妃喜欢么?!这可是本宫心心念念的呢~~”
妍妃说完,气息不稳,断断续续咳了好几滩血。
兰贵妃特地Jing心打扮过,穿的那个妖艳,涂的那个惨白,抹的那个大红,远远看上去的确好看,她本想美美的站在妍妃面前,好好羞辱她,折磨她,给她各种打击,炫耀她的得意。
此时听了妍妃的话,脸上面粉噗噗掉,面容狰狞,一巴掌甩在妍妃脸上,大喝道:“果然是贱|人!说的都是贱话,好歹是一国公主,心思这般恶毒,包藏祸心,活该你生的孩子是妖,那是老天给你的报应!也活该你国亡家灭,远嫁千里,成为两国之间可有可无的棋子,得不到盛宠!活该你沦落冷宫,日日煎熬,被被本宫欺凌!都是你活该,你这样歹毒心肠,肯定死在本宫前头,本宫一定求圣上,将你挫骨扬灰,扬在山川河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