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因再次开口道:“怎么?本夫人在这后宫,连处罚一个小小宫女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他们这才上前,钳制住了顶撞兰因的海棠。
海棠挣扎地甩动手臂,又忌惮兰因身上的威严感,嘴上不敢再多得罪。
兰因的怒意收敛,淡淡道:“宫外什么身份又如何,在这宫里没有位分都是空谈。”
下人一听,不敢再怠慢。他们压着海棠往殿外走去,准备兰因吩咐的杖责。
海棠吓得脸色苍白,她虽然是下人,可从小守司马邈邈喜欢,当然没受过这般体罚管教。她还算忠心,到最后都没有喊出一句“饶命”。
“放开她!”绮华殿内,另一声音打断了下人们的动作。
司马邈邈怒目走来,说道:“我的下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教。”
那几个押着海棠的人停下脚步,却不敢松手。
“你究竟来绮华殿干什么,还嫌落井下石的不够吗?”司马邈邈语气满是怒火,兰因带给她的屈辱她一辈子都忘不掉。
兰因回头看了月儿一眼,月儿会意,让其他宫人婢女先行散去。
等到兰因和司马邈邈之间有一个能避之耳目的环境......
“我来找你。”兰因说道,“是想让你侍寝。”
兰因情绪淡然。
“什么?”司马邈邈不敢相信她听见说的话。
“我说。”兰因再次肯定道,“让你侍寝。”
司马邈邈心中震惊稍微被压了压,可满腹狐疑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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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坐在绮华殿内的桌前,面对面而席。司马邈邈依旧不信兰因和她说的事情,谨慎地打量兰因。
“不必用这种眼光看我。”兰因冷冷道。“你应该也知道,大王身体虚弱。”
“那又如何?”司马邈邈问道。
“太医说大王撑不过一个月。”兰因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反而司马邈邈,被震撼得瞪大了双眼。她听说过赵子疏身体不好,但也想不到既然差到了仅有一个月生命的地步。
兰因继续说道:“我身体不好,难以成孕,找你是想让大王能在世上留下血脉。”
司马邈邈秀眉蹙起,仍谨慎思量兰因所言。
“你若不信我可以去问李太医。”兰因说道,“若是信我,两日之后你来广明殿,我替你安排。”
司马邈邈深吸了一口气,低着头斟酌兰因所言。
“话我说在这里,若你不愿意,我也找别的女人。”兰因冷冷地丢下一句话,起身离开了绮华殿。
事到如今,赵子疏的死已经无法挽回。他死了之后,范英的恩怨最终就能放下。那么,兰因也许能够最后再为他的,就是在这世上为他留下一个孩子。
两天之后,司马邈邈如约来了。
“他睡下了,我给他下了药。”兰因站在广明殿前,与司马邈邈说道。
司马邈邈死死地盯着兰因,最后确认这个女人有没有半分欺骗之意。
“还不进去?”兰因故意问道,“还要我陪你吗?”
司马邈邈一咬牙,推开了广明殿的房门。
她小心翼翼地查看房内的情况,确认房间内没有别人,司马邈邈走近龙床,看清躺在床上睡着的是赵子疏本人。她回头望了紧闭的房门一眼,那个女人应该还守在门外。
心一横,她再顾不上这么多了。上次的事已经让她满盘皆输,这次机会是她绝望中最后的希望。
她解开衣袍,爬上了龙床。
门外,兰因背对着寝殿,抬头着月亮。
世间的骗子把心中的挣扎交给时间和独处的黑夜,所以月亮知道很多事吧,
“夫人,回去吧。”月儿心疼地看着守在广明殿前的兰因。晚风透骨,确实凉人心脾。
是啊,这种时候哪有守在房前的道理。兰因笑了笑,带着月儿回了甘露殿。
她躺在床上,久久没有闭眼。
希望司马邈邈不要让她失望。
赵子疏从梦中醒来,这段时间已经习惯了身体的无力感。只是奇怪,昨天晚上睡得异常的沉。
他睁开眼,天已经亮了。胸前传来毛茸茸的触感,他低头望去,一个黑色的脑袋靠在他的怀中。他发觉光着身子,大概能感受到昨夜发生了什么。
赵子疏宠溺地笑了笑,揽住了怀中女人的肩膀,大手温柔地抚摸着怀中女人的肩头。
她似被他的动作吵醒,缓缓从赵子疏怀中抬起头。
“大王……”司马邈邈开口,满眼柔情地注视着她的男人。
闻言,赵子疏瞳孔一缩。那一瞬间,一阵恶寒贯彻他的全身。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凶狠地盯着眼前这个身无寸缕的女人。
“怎么是你!”赵子疏怒吼道,宛若一头被激怒的猛兽,气势渗人。
司马邈邈惶恐地拉过软被,显然被他如此大的反应吓到,缩了缩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