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朞拿起矮桌上的小刀割起牛rou,说道:“想认祖归宗当我们齐国的宗亲,可以!只是,我们齐国可不留没有用的废物。”
范英抬眼看向姜朞,那个跟他有血缘关系的王兄。后者割下了一块牛rou,拿着扔进嘴里,满手是油,吃相跟个野兽一般。一向注意仪态的范英彻底对这个草包君主失去了耐心。
“不用多言,我不看重你们宗室的位置。此番你只当作是我们做个交易。我知道你要什么,你想利用我在吴国的人脉,推翻赵子疏。”范英面无表情地说道,只看着前方。
姜朞怒目,瞪了一眼王良。他何曾在齐国受过这种不尊重的对待,所有跟他说话的人都不敢直起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范英竟然敢看都不看他一眼!
况且,就如这个范英所说,他确实是看中了他在吴国的人脉。只是这件事是机密,他曾告知王良不可与他人说起。
王良很怕这位大王,姜朞这一眼过去,王良就吓得又要给他跪下。
“不关王相的事。”范英阻止了王良下跪的动作,“先齐王仙游多年,大王才来找我这个流浪在外的私生子,若只说是为了一家团圆,这种话,谁会相信?”
姜朞将割rou的小刀狠狠拍在桌上,已是面如黑铁。这齐国上下,从来没有人敢用这样咄咄逼人的语气和他说话。
“既然你知道了,那寡人也多废话!”姜朞拍了拍手掌,长信殿内压入了二十多号带着长剑的护卫。“要么乖乖听话,要么把脑袋留下!”
范英冷漠地扫了一眼这些杀气腾腾的侍卫,冷笑一声。
“看来大王对我这位王弟,是没有半分感情啊。”范英淡淡道。
范英脸上没有半分畏惧之色,反而一旁的王良满是惊恐。王良与范英交涉许久,知道范英在齐国部署中的重要性。姜朞这个阵势,若是激怒了范英,那对齐国的形势百害而无一利。
“大王,三思、三思啊!”王良又颤颤巍巍地给姜朞下跪。“七王子并无冒犯之意,况且微臣以及和七王子交涉许久,在康州城安插好了眼线。七王子,功不可没啊!”
闻言,姜朞眼中的怒火少了些许。
“你愿意帮齐国对付赵子疏?”姜朞问道。
“若我不愿意,我来你齐国王宫是为何?送命?”范英问道。
姜朞被他呛得一时无言,看见王良满脸急色,黑着脸一招手,让侍卫下去。
姜朞沉着脸问:“你是吴国长大的,寡人如何信你?”
这话倒是问的让范英觉得出奇,难道王良去康州城找自己,不是姜朞的主意吗?这个草包在找他之前,真就没有调查过他的背景吗。
范英说道:“我在康州城内的养父母的性命都死在赵子疏手下,所以我与你合作。所以,你大可放心,我权势没有没有兴趣。”
姜朞大笑几声:“这世上还有对权势没有兴趣的男人?你一个在吴国的草民能攀上我齐国的亲戚,你说你说你对权位没有兴趣,这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吧。”
姜朞Yin阳怪气的样子让范英十分不舒服,他脸上的Yin寒之色又重了几分。
“寡人懂了。”姜朞危险地眯着眼,“你不过是想借我们齐国的兵力帮你报仇罢了。也是,单凭你一个草民哪有跟赵子疏对抗的资格!”
此话一出,范英就不再给这个草包皇帝留任何情面。
“大王又何必挖苦在下。”范英说道,“我要是没有和赵子疏对抗的资格,难道你就有吗?”
“你说什么!”姜朞震怒。
“齐军不敌吴军,让五个城池投降。赵子疏的军队装备Jing良,你齐军非但装备不及,而且军心涣散。你身为一国之君,兵权大半却让姜诚和姜仁握在手里。如此境地,难道大王不和我一样吗?”范英字字珠玑,语气步步紧逼。
自从吴国和齐国开战,范英就关注着两军的状态。齐国看起来是求和,颜面保存,其实按照现在两国的状况,要是赵子疏有心北征,齐国应对起来必定难上加难。
“你好大的胆子!”
姜朞气极,把装rou的碗摔翻在地。
“大王息怒、大王息怒!”王良赶忙劝和,“现下只有联手,才能解除眼前困局。请大王以大局为重!”
“那王相你倒是说说,和这个劣民合作对我齐国有什么用?”姜朞问道。
王良立马解释道:“七王子年纪轻轻,已经是吴国国首富之一,在吴国都城康州经商。七王子经商的车马遍布吴国,可帮我军打探吴国军队行踪,或是输送物资。”
“首富?”姜朞眉头一皱。眼前这个人年不过三十,就成了吴国首富?王良不敢骗他,那么姜朞倒真低估了这个范英。
“恕我直言,就齐军现在的状况,就算把赵子疏的兵马路线全给你,你也只有兵败。”范英缓缓道。
姜朞已经不愿再跟这个冒犯他多次的范英说话,把注意力转移到王良身上。他瞪着王良,让王良代替他跟范英说话。
王良会意,问范英道:“那七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