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因,以后这种时候叫我的名字就好。”赵子疏突然这么说。
子疏……这样叫他太过亲密,兰因不愿。
“大王是一国之君,妾身怎敢直呼大王姓名。”她婉转地拒绝。
赵子疏有点霸道地说道:“现在只有你我二人,哪有什么一国之君。”
兰因依旧拒绝他的想法,软声说道:“君王就是君王,这身份岂是说放下就放下的。”
身后安静了,赵子疏再没有说话。过了不知道多久,兰因听见赵子疏的呼吸声出现了变化,知道他陷入了沉睡。
☆、第三十章 不知缘故
身后安静了,赵子疏再没有说话。过了不知道多久,兰因听见赵子疏的呼吸声出现了变化,知道他陷入了沉睡。她小心翼翼地把赵子疏烫人的大手推开了些,两眼茫然地盯着黑夜。
她想起了范英。今天她冒险离开皇宫,直到最后范英都没有交待她什么。
范英是她心中最完美的爱人,她当然想过最后嫁作他的妻子,和他做最亲密的事。可那个场景,一定不会是今天这样的,在一个陌生的酒楼、一间厢房的饭桌上。
兰因落入了迷惘,也许她还不够了解范英,今天的他真的很陌生。
自从在锦绣坊的溪边初见他,他就常来锦绣坊看她跳舞。不过半月,范英不知用什么手段买了这康州知名的舞坊,做了锦绣坊的新主人。
兰因因此再没有遭过不平等的对待,范英给他最好的老师和舞台,却没有捧她成为头牌舞姬。因为范英说,他不想让兰因的美好被太多人看见。
她心甘情愿地守在范英身边。后来,兰因发现了范英除了在商界叱咤风云的一面,还背负这全家性命的血海深仇。兰因曾在范府住过几日,去过范月然住的东苑,这个可怜的妹妹平静的脸上总能让兰因想起范英背负的莫大的悲伤。范英偶然得到一个能让舞姬入宫的机会,他只信任兰因。兰因能理解他心中苦痛,为了爱人,犯了这个险。
身后的赵子疏突然动了动,兰因警觉地闭上双眼假装已经熟睡。那个烫人的手掌小心翼翼地又放在兰因小腹,又陷入了沉睡。
而黑夜的另一边。
范英从桂香楼回到范府,脸色Yin沉。本来热情迎接他回府的小厮,在感受到他身上近乎恐怖的气息,识趣地闭上了嘴。
得到指示后,范府的下人迅速给范英准备好了一盆洗澡水。这并费工夫,因为范英特意吩咐只要凉水。
他泡进冷水中,身上的肌rou因为冰凉而紧绷。身上兰因的气息也随着他的动作一点点在水中淡化,范英拿起沐浴用的木勺,装起凉水一次又一次的从头淋下。
冷意钻入他的身体,却远及不上他心中的严寒。范英不敢相信自己今天做了什么。这是他第一次,无法去面对做过的事情。
他的因儿这么信他,他却对她做了这么无耻的事情。
赵子疏……若不是听见他加封兰因为夫人,范英如何至于失控。
前所未有的沉重的恨意凝聚在范英明亮的双眸。他咬着牙,呼吸越来越沉重。
第二天的午膳,杏儿端来了赵子疏特意吩咐的给兰因补身的药汤。
兰因独自用膳。杏儿放下手中的东西后仍守在一侧,没有离开。与杏儿相处也有一段时日,兰因知道她有些不寻常。换做往日,若遇见赵子疏做出特意宠爱兰因的事情,杏儿肯定要天真烂漫地吹嘘一番赵子疏对兰因真好。
兰因能猜到杏儿的不寻常是为何,但她不急着开口,不急不缓地端起赵子疏特意安排的药汤,送了一勺汤水入口。虽是补身的药汤,却难得的没有任何喝药的苦处,伴随着药材的甘香。
一碗汤水见底,兰因才平静地开口道:“杏儿有话直说就是。”
杏儿身形僵了僵,当下双膝一曲跪在了兰因面前。兰因愣了愣,不知她为何突然行此大礼。出身平民的她,哪里习惯别人把她高高在上的供着,立马伸手去扶杏儿。
“起来好好说话就是!”兰因用手拉着杏儿,杏儿却倔强地不肯起来。
“杏儿知道主子的事情奴婢不该过问,可杏儿实在不能看着夫人再做这种冒险的事情了。奴婢知道,夫人昨日不在皇宫对不对。”杏儿的双臂与兰因扶她的双手推搡着,心急地说道。
听了杏儿的话,兰因扶她的动作停了停,不禁皱起眉毛。从昨夜回到甘露殿,杏儿帮她骗过赵子疏,再到今日杏儿找了个只有两个人独处的时机和兰因说这话,兰因就能知道杏儿对自己还是忠心的。
这么想着,兰因也屈膝跪坐,离杏儿近了点。
“有些事情,你不能知道。”兰因沉声说道。“昨日如此惊险,确实多亏了你帮我,才逃过一劫。”
杏儿纵然不知道兰因出宫的背后打着什么算盘,但后宫女子擅自出宫,若被发现,遭人非议是小事,很可能是要掉脑袋的罪名。见兰因没有半点退缩的意思,杏儿更是急得红了眼。
“保住夫人是奴婢的分内事。”杏儿说道,“可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