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怨气道:“你要再不听,下次可别想再见到我;药也不按时喝,我可不想……不想……”不想英年丧夫,做一个寡妇呀!
“不想什么……”王涣紧攥着手不放,想得到一个答案。
“没什么,就那样。”谢宛脸上泛红,幸有胭脂遮挡,支支吾吾的回答。
前几日——
“你家少爷到底有什么毛病?”谢宛好容易趁王涣不在,将身旁的小厮给拖过来问话,她今天一定要好好问清楚,这风寒的来龙去脉。
“我家少爷只是几日的风寒而已,没什么毛病,还请夫人放心。”王林行礼匍匐在地,义正言辞一番话。
“若只是几日的风寒,我还找你来作甚;你瞒的过别人,可瞒不过我。”谢宛喝着茶慢悠悠的回答。
“真没什么大病,夫人莫要慌张。”眼神也不见慌张,语气里还带着几分轻蔑。
谢宛只觉得果然是个忠仆,可是另一方面又油盐不进,觉得没认可自己:“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去的任何一个地方,你都去过;当时我只觉得无所谓而已。”
虎躯一震,脸色有了一些变化,以他的功夫,可以比的上家里的暗卫,却不曾想会被别人发现,王林觉得自家少夫人不简单。
见有些动摇不定,“夫君的病……有些年头了吧,只怕老爷和夫人都特别想给少爷多纳几门妾。”
故意将字音拖的长起来,王林的心都被提在了嗓子眼里来,最后一道防线被击溃。
“说实话吧,别卖关子。”
“其实……少爷骨子里的病…是……是从襁褓之时就患有的,当时老爷和夫人访遍司州所有名医,结果都不尽人意。”神色带着几分哀伤。
“幼时又高烧不止,快要断气了。”王林讲一半又停止,急的谢宛想爆粗口。
“然后呢?”
“然后老爷听闻洛阳城山上的一座庙宇——守羽庙,有一位高人,能解天下所有的灾祸。”王林怕少夫人不信,讲的是声情并茂,“老爷着急上火,只能去求签……随后纳了一房贵妾,高烧就退了,少爷的病才好转。”
得,又是封建迷信,高烧能退肯定少不了医生的悉心照顾,这是在病急乱投医,误打误撞就成了,谢宛这么想着,只是可怜了那位妾室,只是个把柄,被利用了。
“行,我知道了,少爷的病以后全都跟我汇报。”
“是。”王林退回自家公子的书房……
“快,把这药给喝了。”谢宛指着那冒着热气,乌漆墨黑的药说道。
王涣不干了,坐于榻前,面不改色,一动不动。
不说话的样子,就像给谢宛撒娇,刺激到了谢宛,对于一个长好看的病娇公子,还对自己撒娇,真真是想捏捏脸;咳,她只是想象一下。
“乖,先喝,吃颗蜜饯再喝药;下次我做好吃的给你。”将碗端于右手手中,吹了又吹,左手拿蜜饯,递给他。
“好吧。”耐不住自家夫人哄着,忍着怪味一顿猛灌。
趁着喝药这会儿,谢宛想把事情说清楚:“城外的军营最近几个月都别去了。”
“不成。”王涣立刻拒绝,嘴角有些残羹都不知道。
拿起鸳鸯金丝帕的谢宛给他小心的擦着,两人靠的极近,说的话都传到王涣的脸上:“你这病,一时半会儿不能见风,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家里。”见王涣迟钝不语,“我听你的副将和小厮都说了,这庄子的收成什么都交给我;你有什么需要商量的,同我讲便好。”
淡淡的清香萦绕在周围,王涣有些上头,听见谢宛的话又觉得不妥:“不必,不必如此,我的病快好了。”说完又开始不住的咳嗽。
谢宛听见就气愤起来,这患者怎么就不听医生的话呢:“你若想去,那就去!如我那舅母要给你多塞几个通房丫鬟,我俩就和离。”
“不……不。”王涣一下就慌了神。
“怎么,难不成还想休妻不成?好啊……”谢宛想回里屋冷静冷静。
想挽回的王涣,一把扯过谢宛,没抓到手,倒把薄纱的衣服给撕裂开了。
“你流氓呀!”
“流氓?夫人,流氓为何物?”想道歉的王涣听了谢宛的话,有些奇怪,这种佶屈聱牙的词汇,他在《尚书》中也不曾见过。
谢宛:……
这是什么惊天大直男,本来想着是个好相允的,书香清流门第怎都这般执拗。谢宛坐于桌前,碗箸饭菜都快凉了。
“小姐,你快吃呀。”两丫鬟都奇怪的问道。
“哦。”谢宛焉焉的回。
一旁的小厮也有些震惊自家公子的态度,公子以前在府时,对人都是冷上片刻;说话更是雷厉风行,院子的管事都怕极了他。
先前在书房,王林也听到公子说话;只是……这说话,真真是极其不像公子能说出口的,简直,简直判若两人呐!
在用饭时王林也察觉出了自家公子,想给少夫人赔罪,让他这个小厮对公子有了新的颠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