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楼抬头微微错过小公主的视线。
他已经看见她身后摇起的小狗尾巴了。
可偏偏, 是他当时骗了她, 偷偷地亲了她, 是他不对。
傅沉楼再次看向那张照片, 用细致的眼神描摹。
他一句话都没留下就消失了,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想起来沈娓, 怕她伤着碰着, 怕她过得不好被人欺负。
但是有些东西控制不住,而这时候是他最恶心自己的时候。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偷偷亲吻她,之后又因掩饰自己而骗她,那样猥琐又肮脏地欺负她年幼不知事, 属于男人的恶性暴露无遗。
但是此刻,这张照片突然出现在他眼前,他曾经的恶行被揭发出来。
“傅沉楼?你是把自己比作小蜜蜂了嘛?”
傅沉楼抬眸看上去,看见小公主笑眯眯的,发丝软软的飘在身后,灯光下的桃花眼黝黑发亮,一朵小向日葵似的。她从来这样温和稚气,不曾知晓他有多少心思。
错的是他,偏偏当事者不觉得生气,反而还这样坏心眼地逼问他。
傅沉楼眼神淡淡的,他抬手屈起指节轻轻点点她的额头,用凉凉的嗓音道:“你哪里是朵花儿?”
沈娓撅撅嘴,不服气地看他:“我哪里不能是朵花儿呀?那你说我是什么?”
为什么不可以是花儿,难道他曾经说的喜欢都是唬人的吗?
傅沉楼看着生气的小公主,拍拍她的头。在沈娓快要忍不住的时候开口:“你在我眼里大概是一只还没生出来牙就撒圈儿划地盘的小nai狗,连人都认不清的小白眼儿狼。”
是狼是狗,听起来都不像好话。
沈娓脸都要鼓起来了,然而又真的觉得有点心虚。她从来没忘记自己以前欺负他的那些事情。
傅沉楼低眸,声音低哑:“娓娓,重逢以后你对我说的真正意义上的一句话就是说猫类犬类眼睛不好,只能靠气味来辨认人。”
沈娓点点头,她任由傅沉楼双手箍住她的手臂,抿抿唇才道:“就是这样没错呀,所以可爱就是闻到我的味道才会那么乖的。”
傅沉楼:“可是你不仅不记得我,还和别人相亲,宁愿和一个陌生人扯上关系也要骗我,让我死心。”
沈娓呐呐,看着眼神凉凉的傅沉楼:“相亲是妈妈骗我去的嘛,至于和莫寒是因为觉得他……”
她想来想去还是低头沉默了下去,没法将心里的话说出口。
而傅沉楼看着她发顶,他伸手抬起沈娓的下巴,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因为他像我,更像以前的我,所以你还是喜欢以前那个傅沉楼,你忘记了我是吗?”只记得那个傅沉楼,不记得他。
沈娓看他眼神那样沉郁,有些心疼了:“傅沉楼你不要乱想呀。”什么这个那个的,不都是他吗?
然而傅沉楼却没听进去,他眼神固执,声音低哑:“娓娓,你是不是已经忘记我的味道了,所以才认不出我?”
她不是真的狗狗,怎么可能会这样。
沈娓蹙眉,什么也没说就俯身抱住了他的脖颈,整个人靠在他身上:“你就是你,喜欢的就是你,不存在什么那一种类型的。”
两个人一时间沉默下来,沈娓知道傅沉楼不开心,她也不好受。
过了很久,傅沉楼低低的声音就随着胸膛传入了她的心:“娓娓,你闻闻我,记起我的味道吧。”
“坏姑娘,不要再忘记我了。”
沈娓愣了半晌,攥住傅沉楼白衬衫的指尖触电一样地松开,又捻了几捻。她心里有些不平,她才不是坏姑娘。
还没来得及说话,沈娓就感觉他的一只手手放在了自己的脑后,将她往下压。
而眼前也出现了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她看着他解开了脖颈处的纽扣,露出了冷白的肌肤。
傅沉楼无论什么时候看起来都是一副Jing英模样,小时候是个人狠话不多的酷帅学神,长大后也是西装革履的领导者,整日冷着脸发号施令,衣服穿得一丝不苟,克制禁欲极了。
但是现在,冷白皮暴露在空气里,暖橙的灯光下像是无暇白玉,锁骨处线条流畅,喉结隆起,Jing致又不失男人的力量感。
沈娓有一瞬间的懵,但随即理解了傅沉楼所说的闻闻他是什么意思。
她只是个假把式,在以前也只是偷偷找机会亲一口而已,哪里见过他这样。
此刻她连贴着他脖颈的手都是颤抖的。
下一秒催命符又来了,傅沉楼声音依旧沉沉的:“闻闻我吧,娓娓。”
那两个字从他嘴里出来不像是要求,更像是广阔而危机四伏的海面上传来的海妖歌声一样,明明那样危险,但是又该死的迷惑人。
沈娓最终还是妥协了,从以前就是这样,软软的傅沉楼让人没法拒绝。
她在那里装了半晌的鸵鸟,做好了心理建设之后才凑上鼻尖去嗅了嗅。
傅沉楼身上冰冰凉凉的,像一块冰糕,而她因为羞窘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