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是帮他的,但是他就把自己扔在这里不管,和以前一样冷漠。
蹙蹙眉,她觉得,和从前也不一样。
从前虽然是陌生人,但是他会救自己,会陪着自己找警察,会给自己打灯,而不是现在这样,让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冷风里。
她想,傅沉楼真是冷淡。
眨眨眼,她赌气地踢了一脚门。
铁质材料砰的一声便响开在寂静的夜里,刺耳极了。
她握着拳等了好久,随后一言不发地转头就走。
刚走几步,便听见吱呀一声。
眨眨眼,她又泄气地止了一步。心里的怒气也奇异的消失殆尽。
她觉得,如果傅沉楼好好和她说的话她会听他的解释。
然而下一秒,那道低哑嗓音便挟着风雪而来:“沈娓,补课到此为止,这是我之前用过的笔记,还有你落在我家的东西,你全部带走。”
“你的钱我也不会要,放在你的衣服上了。”
沈娓霎时愣住,她视线好一会儿才移开。
震惊的转身,然而眼前是一团黑,她也看不到他的神色,只觉得语气陌生极了。
他来不是解释,而是让她不要再找他补课。
傅沉楼手上的手电筒的照到了路边的一团杂草上,沈娓在黑暗中勉强看到他瘦削却坚毅的下颌。
此刻委屈中夹杂着不解:“为什么呀?不是补得好好的吗?”
之前他虽然话少,但是也很温和,偶尔会笑,即使生气的时候,她撒撒娇卖卖可怜也就过去了,但是现在却是真的不教了。
不仅这样,一点联系也不想有了。
傅沉楼拽着袋子的手微紧,转头看向一边的积雪,稚嫩的喉结微动:“没有原因,是我不想教了。”
她已经知道了自己是怎样一个人,那天离开得匆忙坚定,现在回来又做什么?
他们之间本就有鸿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也做不了朋友。
小公主可以离开,不管承诺,不管他的感受,但她又回来,是觉得他还不够屈辱吗?
沈娓浑身像被泼了冷水,良久后她才摇摇头:“我就不,你答应过我会帮我的,明明之前就很好,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就这样了呢?”
傅沉楼听到以前的字眼,立即轻笑一声。
是他太傻,自以为是地以为能拥有一个朋友,也大意地习惯了这么一个拖油瓶似的富家小公主。
可她那么坏,又那么不经世事。
在听闻他的以前的时候就吓得离开,毫不在意他如何。
他又怎么敢让他领略这个世界的肮脏与黑暗呢。
他沙哑的嗓音在冰天雪地里显得尤其Yin冷,笑道:“我就是这样的人,父亲贿赂别人犯下错,让无数孩子死于疾病,母亲跑了,不愿承受,而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你再怎样我都不会领情。”
“所以,小公主,快点离开。”
沈娓抿抿唇,摇头:“我不,我才不信!”
他不是这样的人,她知道,他很努力,很温柔,也很有责任感。
沈娓梗着脖子,死命地摇头,她在夜色里窥见了他浅淡瞳孔里的一丝不忍和决绝。
身上很冷,心里也很冷,然而她头脑里的想法却愈发地滚烫,烫得她呼吸发紧。
虽然他很凶,很冷淡,很让她害怕,但是她知道那只是一只纸老虎。
”不怪你,那些都不怪你,不是你的错,我都知道,好多人也知道,只是你一直不相信你而已。”
傅沉楼喉结滚动一下,他不懂这个沈娓还在想什么。
他上前几步,视线盯着她的眼睛,将她逼得后退几步。
他只管放着狠话,以为这样就能逼走这个小公主。
“沈娓,你以为你是谁?现在、立刻、马上,离开我家。”
“你以为你是天使吗?你以为你是谁,一而再再而三地掺和我的事情?”
他带着几分狠戾的眼神仿佛剐蹭在皮肤上,沈娓脑子一瞬间地短路。
随即想起霍岚曾经说过的话。
妈妈说,男人生起气来很可怕。
她抽空地想,现在傅沉楼还不能被称为男人,但他同样的凶。
沈娓张不开嘴,她一出口的声音都是发颤的,很露怯,不适合这时候出声,她也倔强地看着他。
然而傅沉楼还在说话:“我救你是因为沈澜漪,你不要以为我很好心。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冷漠,狠戾,白眼狼。”
“我讨厌你,讨厌你娇滴滴什么都受不了,讨厌你笨,东西总是讲了很多遍还不懂,讨厌你馋嘴,总是央我给你做东西吃,讨厌你粘我,很多次都要跟着我去俱乐部。”
“沈娓,你是大小姐小公主,不应该不知趣地跟着我。”
傅沉楼近乎无情地出声,说完就将自己手里的东西强硬地塞到沈娓手里,转身就走。
他玩不起,更不应该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