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平洲点头,背手而立,陈九照做,安安分站在一旁,忍住自己心里蹭蹭蹭冒出来的疑惑。
张先生风尘仆仆最后赶到,摘下戴在头上的帽子,伸手掸去了上边的尘土,同霍平洲说:“想必您就是霍小先生了。”
霍平洲颔首。
张先生对霍平洲很是肯定,上前拍着霍平洲的肩:“想当初霍小先生国外一道妙计,便使我们民主盟对抗北方军阀的那场战役畅通无阻,我在此应向您表示感谢。”
霍平洲嘴角微扬:“应该做的。”
“今日我来是当个牵线人,组织上早就希望霍小先生能归国助组织一臂之力,此次霍先生回津,此后津沽民主盟势力将全权交于霍小先生,还望霍小先生能用之于民,报之于民。”
霍平洲又同张先生握手:“一定。”
张先生看向陈九,问道:“这位是?”
“张先生好,我是陈九,追随平洲,希望能为百姓尽一点绵薄之力。”
张先生连声叫好,快步走到坐在长条凳上那人面前,为霍平洲介绍:“这是陪葬的六叔,之前陪葬一直在津沽为民主盟提供帮助,今后霍小先生要是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可以联系六叔,借用陪葬的势力。”
六叔转身打招呼,赫然是Jing心装扮过的陈老六。
见双方都没有要主动结识的意思,张先生想着腾出空间以便双方交流:“我先去联系津沽各站点的同志开会,你们熟悉一下,免得日后出了岔子。”
分别和两方告辞后,张先生从另一条密道离开,基地一时之间只剩下了陈老六和霍平洲两方人马。
霍平洲将右腿搭在左腿上,左手转着右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幽幽道:“陪葬?刺杀我爹那个?”
“命令是三爷下的,而且本意也并不是想要霍老爷子的命,非要算起来,霍老爷子如今依旧能稳坐连管会会长之位,还得感谢我们三爷的英明决定。”
“父亲被刺杀,面对刺杀的人,我还要感激不尽,这要是传出去,明天我就成了全津沽的笑柄。”
陈老六因为Jing心装扮自己花了两个大洋而在心里憋气憋得早就不爽了,这会好容易张先生不在,他不需在装作端庄样子,也就索性不装,开口就是浓浓的匪气:“陪葬还没怕过谁,霍少爷要是想打架,我陈老六奉陪到底。”
“我记得陪葬的最高人是,三爷?他怎么没来。”霍平洲话题跳的快。
陈老六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一根狗尾草,叼在嘴里不上不下的:“三爷最近不宜露面,派我过来跑个腿。”
霍平洲双手交叉,食指轻点:“这样啊,那什么时候安排见一下?顺便探讨一下刺杀我爹的真实原因?”
“三爷不时你说见就能见的,不过,我会帮你把话带到,见不见你,看三爷的意思。”
陈老六揪出嘴里的狗尾草,打手装模作样打了打不存在的灰尘,起身招呼身后的人离开,走到霍平洲身边的时候,留了一句话:“有事联系陪葬,去金条酒场找半吊子。”
说完也不管霍平洲有没有回应,径直走了,身后一群黑衣人乌泱乌泱的,一副要打群架的样子。
待陈老六走后,陈九凑到霍平洲跟前:“那个六叔很厉害?怎么我感觉他更像个土匪,还拽得二五八万,活像别人欠他钱似的。”
霍平洲不置可否,这个六叔不是常年和民主盟这边打交道的人,但在陪葬的地位绝对不低,不然怎么可能会被派到这种场面上。
这边霍平洲刚刚结束和津沽民主盟各分站站点同志的会议,那边卿云安顿好了小五避开霍家的人,一个人悄悄出了门。
金条酒场的生意一如既往的火爆,卿云进去时在大厅看见好几个站着喝酒的。
躲开人群,在大厅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见一个衣衫褴褛,胡子邋遢的老头:“半吊子老头,六叔回来没?”
老头儿手一指,比了个三,就开始继续灌酒,不再理会卿云。
卿云从旁边桌上茶壶给老头儿倒了一碗凉茶,忿忿道:“喝两口凉茶醒醒神,平时少喝点酒,省的哪天喝死了都没人给你收尸。”
嘱咐了老头两句,卿云上了酒场的三楼。
陈老六早就换回平时的粗布衣裳,在房间里等着卿云。
卿云推门而入,落座问陈老六:“六叔,民主盟那边,什么情况?”
☆、我家卿卿多好看
“我说丫头,这也就是你,换了任何一个人来说,我都绝对不会穿上那人模狗样的劳什子西装去那种地方,你说,那地方是我能去的,说话不是拐过来就是拐过去的......”
陈老六絮絮叨叨个不停,卿云无奈打断:“六叔,说重点。”
心亏摸了摸后脑勺,陈老六正儿八经地说起来:“丫头,你知道那个张先生介绍的是谁么?”
“您不说我怎么知道呢。”
陈老六大腿一拍:“还不是拐走你的那个兔崽子!今天在那儿还给我甩脸子,实在是不知好歹,怎么说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