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是我弄醒你的,那,对不起,夫人?”
“......”
“原谅我?嗯?”
霍平洲一双大手在卿云身上作乱,卿云抬手狠狠掐住霍平洲手肘处的麻筋,霍平洲吃痛被卸下力道,但还是把卿云箍在怀里。
“霍平洲,我为什么会嫁给你,你心里有数,我想是不需要我把它掰开揉碎再给你解释一遍,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能各退一步,到时候好聚好散呢?”
卿云看着眼前霍平洲聚起来的眉头,耐下性子好脾气得和他讲道理。
“好聚好散,呵,上了老子的贼船,就是老子的女人,死也得是老子的!”
卿云不知道为什么霍平洲的情绪一下子就激烈起来,但还是试图安抚他的情绪,和他达成一致的意见。
毕竟,这场婚姻,真的不是两情相悦,天作之合。
她知道自己这么做也许会伤害霍平洲,但是她没办法,她有她的使命,霍平洲,想必也是一样的。
她确实是不相信霍平洲对她的感情。
感情和其他东西不一样,是过程,是积累,是爱的叠加,不是一蹴而就的东西。
也许霍平洲现在因为一时新鲜,或者是他所谓的一见钟情娶了自己,但之后呢?
卿云不想怀揣任何一份恶意去揣测任何一个人,但是事实就是,在这个时节,她比任何人都要活的理性。
她不是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她做不了花前月下的大梦。
霍平洲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情绪的不对,扔下一句对不起就起身离开,那匆匆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后边有凶神恶煞在追杀。
楼下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卿云倚着窗框,看着霍平洲开车离开霍家。
窗外明月皎皎,星子棋盘般摆布,光辉细碎打在地上,折射出斑驳。
卿云yin不出什么诗来,只是觉得这景,是好看的。
叹了一口气,卿云裹紧了睡袍,反锁房门,又回到床上,希望自己能再次与周公见面。
只是很可惜,她失眠了。
卿云打开房间的灯,靠坐在软包的床头,坐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张伯敲开霍万乾的门,将昨晚的情况一件件汇报给霍老爷子。
“你说,昨晚,那浑小子摔门走了,留人家在房间等了整整一晚?”
张伯将外套递给霍万乾,应道:“下边的人看见的是这样,但具体,还得再了解。”
霍万乾拿起桌上那块有些老旧的怀表揣在怀里:“请的保姆怎么样?”
“查过底,是干净的,今天早上也起的早,一大早就去......少夫人房间了。”
霍万乾推开房门,提点张伯:“既然已经入了门,那些个偏见就先放一放,到底是霍家的儿媳妇,再怎么样,也不能让外人瞧去了热闹。”
“知道了老爷。”
卿云一夜未眠,也没有困意。
保姆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传闻中的卿云小姐抱着双膝缩在床角,露出来的半面贝齿轻咬下唇,眉毛揪着,估计是在想事情,小脸白白净净的,眼睫毛根根分明,眨的时候像把小刷子似的,可爱的要紧。
“少夫人?该吃早饭了。”保姆出声。
卿云的反应满了半拍:“嗯,好的,我马上下去。”
说完就起身收拾被褥,保姆赶紧上去截下来:“这些我来就好。”
卿云没有推辞,她知道,高门大户家都有保姆,这是人家的工作,自己若是一味地烂好心只会坏事。
向保姆微笑示意,卿云开口:“请问,您怎么称呼。”
也许是之前没有遇见说话这样温柔的雇主,保姆显得有些拘谨,看着卿云伸过来的手,她在裤面上擦了好几下,才递过去:“少夫人好,我姓刘。”
“好,那我叫你刘妈,可以吗?”
刘妈连连点头。
卿云莞尔一笑:“那我去换衣服,这里就辛苦刘妈了。”
“哎哎,好的好的。”
卿云拉开衣橱,清一色的旗袍,她想起之前霍平洲信誓旦旦说自己一定会喜欢他准备的衣服。
所以,是什么给了霍平洲错觉?
自己,很喜欢旗袍吗?
不过,好像进了仙乐阁,穿的最多的就是旗袍。
不再花心思细想,卿云随手拣了一件妃色旗袍换上就下楼去吃早饭。
到时,霍万乾已经坐在餐桌上,张伯一如既往地立在霍万乾身侧。
卿云欠身:“抱歉父亲,来晚了。”
霍万乾挥手示意:“无碍,坐下吃饭。”
见霍万乾是真的不在意,卿云坐下,动作端正,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来。
霍万乾心里千回百转,最终汇成一句话:“行了,动筷吧。”
“父亲先吃吧,我等平洲回来一起。”
霍万乾抬头望向卿云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