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的人直接把她掳了过来,现在只怕是家里人,都没有人知道她被抓了。
这也就意味着,永远都不会有人来救她了。
暮色合拢,绵绵无尽的黑暗,将她吞噬的干干净净,不留余地。
而此时,一辆马车在城门关闭之际,急急驶出了盛京。
城内,胡文香望着两个冲她傻笑的孩子,皱着眉,抓耳挠腮。
小荷关了门,回头见状,忍不住笑道:“明日宋夫人就来接他们了,掌柜的,这些年您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啊,区区两个孩子,何足道哉?”
“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不你来?!”胡文香愁得不行,连带着说话都透着深深地无奈,要不是祁春二话不说就把孩子放下,转身就走,让她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她才不要理睬这两个孩子呢。
孩子都是魔星!
小荷连忙摆摆手,逃之夭夭。
胡文香踟躇着,向前走了两步,蹲下去试探性的问道:“你们……困吗?饿不饿?”千万别说饿,她可没那个Jing神喂他们吃喝。
“姑姑,我们不饿。”宋有期双手背在身后,一脸的正经严肃。
胡文香给他逗得“噗嗤”一笑,“你啊,跟你娘一样,成天就端着,成,这可是你说的啊,明天可别告姑姑的刁状哦。盼盼,你呢?饿不饿?”
宋盼盼也摇摇头,“盼盼吃过饭了,不饿。”
胡文香哑然,明白过来了,想来是祁春怕麻烦她,在来之前赶着给他们做了点吃的垫肚子了。
“好吧,那就先睡觉觉,明儿天亮了,姑姑给你们买好吃的,好不好?”
“好!”一听到好吃的,两个孩子就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乖乖地跟在胡文香身边去睡觉。
赵家庄,灯火幽微,一辆马车从村口驶入,哒哒的马蹄声和辘辘的车轮声惊动了警醒的黄犬,狗吠声此起彼伏。
“到了吗?”马车放缓了速度,里头的人就出声询问,显然很着急。
“到了。”
马车还没彻底停稳,车内的人就等不及,掀了帘子,跳了下去,一个趔趄,差点摔了一跤,被身后的人拉了一把才站稳。
“小心点。”林苏木松开手,往旁边挪了两步,才又道:“这里就是你要找的赵家了,”
林苏木四方行医,方圆百里之内,就没有他找不到的人家。要不是路上遇到了他,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进城再出城,再盲人骑瞎马瞎寻找,还不知道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呢。
祁春感激地对他一弯腰,道:“谢林大夫,眼下已到了,天色也已经完了,您就先回吧,今日之恩,日后外子归来,定会上门拜谢。”
“客气了,还请一切小心。”林苏木也不纠缠,轻轻颔首便驾着马车离去。他也是从师父师母进城,回来的路上遇见她的,顺手帮个忙而已。
至于她为什么那么着急,找赵家做什么,他也没问,祁春也没说。
宋家姑姑的夫家和姓名,祁春也只是听宋长安提过。
宋家姑姑名叫宋穗姑,是宋大谷的姐姐,幼时家中贫寒,姐弟俩一直亲厚,直到周氏进门,双方的矛盾才不断激化,直至多年前不相往来。
丈夫名叫赵田,原本是一名猎户,后来转行做屠户,积累了不少家财,是个远近闻名的汉子,夫妻俩膝下,算得上是儿孙俱全,生活美满。
所以,祁春并没有把握,这个素昧平生的姑姑,会不会为宋小妹出头。
只是如今,已经没有别的法子了。
宋周两家婚约已定,清官难断家务事,她又是儿媳,是嫂子,是外人,实在是势单力孤,只能请这个姑姑出面了。
第40章 她是真的想,一斧子劈了这帮肮……
一夜究竟有多长呢?
这个问题, 宋小妹以前从未想过,即便是知道母亲将自己许配给了周荣,彻夜不眠,她也从未想到过这个问题。
可是今夜, 她竟觉得比一生都长。
身上早就伤得没一块好地了, 她趴在冷硬的床板上, 在初冬的寒夜里,身上什么也没盖, 又疼又冷的,可是她连哼一声的力气都没有了。
早知道,她就好好听嫂子和胡姐姐的话, 不要到处乱跑就好了。
嫂子……
一想到祁春,宋小妹本已干涩的眼眶里竟然又涌出了泪意, 没想到, 在这个世上, 待她最好的, 竟然是这个相处时间最短的嫂子。
可惜,她那么尽心尽力的护着她, 如今也是没用了。
要是家里, 是她和二哥当家作主,该多好啊。
宋小妹想着想着, 就自己趴在床上呜咽了起来,可是她还没来得及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门边便传来铁锁弹开的动静, 接着老旧的门板被人推开,有人闯了进来。
宋小妹吓得全身瑟缩,牵动了全身, 霎时疼得龇牙咧嘴,冷汗涔涔。
进来的人是曹氏,见到人还喘着气儿,便冷笑道:“不吃点苦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