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是我说错话啦,姐姐大人有大量,别生气了好不好?”这可是搭了李掌柜的线才找到的人物,可不能这么得罪了。
祁春凑上去,抓着她的手,笑着哄了几句,才又将话题转开了,“之前你说令尊令堂都在塞外,那你跟他们应该常有书信往来吧?”
“嗯,你又有什么主意了?”之前她借着买东西搭线做生意,就够让她惊讶的了。
祁春摇摇头,笑道:“没什么主意,只是想托姐姐,传信的时候替我也送一份。”积云城,便是出关的必经之地。
“给谁——”胡文香说着,想起了前几日陪在她身边的那个伟岸男子,恍然大悟,“你男人在积云城?他是军门中人!”
难怪一举一动,瞧着不像一般人呢。
祁春低下头,觉得脸颊有点热热的。
即便嫁给他已经半个月了,两个人也早已有了夫妻之实,但是她依然是恍恍惚惚的,总觉得自己还是那个孑然一身的祁春,从来没有觉得,有谁是属于她的,可实际上,她的确是有自己的男人的。
胡文香听说是这个,倒是比做生意还来劲儿,两手一抱,凑近祁春道:“怎么,他才走了几日,你就这么惦记着他了?”
祁春往后退了半步,身子后倾,一手撑在她的肩膀上,将她推开,“你这么兴奋做什么?”看着胡文香,祁春似乎看到了宫里那群成日无聊背后论人长短的宫女。
“哎呀,你不要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嘛?”胡文香嘿嘿笑着,直接抓住了祁春,问个没完,“说真的,你们夫妻俩是怎么结识的?青梅竹马?一见倾心?还是怎的?”
青梅竹马?
一见倾心?
祁春直接笑出声来,这些跟他们都搭不上边啊,他们就是机缘巧合之下,不得不走到一起而已,谁也没期待过谁。
“你话本看多了吧?哪有那么多风花雪月!”
“那你干嘛这么念着他啊?必得是有不浅的情分吧?”胡文香还是执着的自说自话,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祁春望着她,没说话。
胡文香摸摸鼻子,还是不放弃:“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可不帮忙啊。”
祁春叹了口气,无奈道:“那算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吧,你先把这些丝线都给我包起来,今天就先要这些了。”
“没劲!”见她逗不动,胡文香无趣的噘噘嘴,让身边的小丫头给她包了东西。
祁春揣了刚刚换得了几串铜钱,提着一个篮子,撑着伞出门去了。
外头的春雨,还在绵绵沥沥的下着,青石板街上,行人寥寥。几个摊贩将摊子拖到街边放着,自己躲在檐下,抬头看着仿佛没完没了的细雨。街边的酒楼饭馆也少有客人,难得空闲的小二或倚着柜台,或靠在门边,昏昏欲睡。
祁春在街边买了半斤的蜜饯放进篮子里头,就往城外走去。
这段时间为了哄宋桃桃和宋满满识字,真是费了她不少的心力。
潇潇的雨丝,打在伞面上,沙沙的。
她还没回到家中,就看到了在山坡上急得乱蹿的宋小妹,祁春心里疑惑,扬声问道:“小妹,你不在家好好呆着,做什么呢?”
今天她要出门,所以宋小妹便留在家,没有跟着下地做活。
“二嫂?!”见到她,宋小妹仿佛见到了救星,忙道:“你可回来了,圈里头的猪都跑出来了,都上山了。”
啊?
祁春呆住了——这状况,她没碰到过啊?!
“那,那都跑哪儿去了?”
“不知道了,桃桃正在那边找呢,也没看到。”宋小妹都要急哭了,他们家穷,最值钱的就是那头母猪了,要是不见了,她娘能急得上吊。
“桃桃?那满满呢?”不要到时候猪没找到,孩子伤着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跟桃桃一起呢。”
“胡闹!”祁春急得顾不上先将东西放回去,就直接往小路上爬,奔着宋小妹而去,“他们两个人呢?在哪儿?”
“在……”
正是春天,万物生长,两个小孩子一钻入草木丛里,哪里还看得见呢。
宋小妹急了,连忙满山去找孩子,哪里还顾得上找什么发了疯的猪呢。
“桃桃?”
“满满!”
找了一会儿,却连个回应都没有,宋小妹直接急哭了。
祁春也是一头乱麻,只是事情就摆在眼前,急也没用火也没用,她收了伞,连同挂在手臂上的篮子一同塞给宋小妹,道:“你先别急,这样,你先把这些东西带回去,顺便去找一下你大哥大嫂,让他们帮着找人,总比我们自己瞎着急好得多。”
家里头的两个小祖宗不见了,宋小妹心里头早就乱了,听了祁春的话,二话不说就奔着家去了。
春山澹冶,满目如翡。
巢中的鸟儿发出惬意的啾啾声。
祁春望着密密的林子和几乎将她掩盖了她草木,双手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