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ye从万晤的指间溢出,他痛苦地皱着眉头,抬头看向站在自己跟前的人,这种力度,这种语气……这种损事,也只能是他了。
“姜恒,你没事吧。”
宇琛拿着绳索出现在两人跟前,准备上前去将地上的万晤捆绑起来,但被姜恒拦住了。
“不用了宇先生,这人我认识,他不是小偷。”
血迹已经干了,几滴血痕沿着额头的伤口处滑落到脖子上,看上去有些惊悚片的效果。疼自然是疼的,但这是姜恒动的手,万晤只能闭上嘴,放松面部肌rou,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疼。万晤坐在姜恒房间的床边上,安静地等着始作俑者给他消毒伤口。
自从跟万晤重逢后,这人好像跟自己相克似的,每次遇上都没好事。这次如果不是姜恒下手的时候稍微憋了点劲儿,万晤此刻应该在120救护车上了。
“如果觉得痛就喊出来。”人是自己打伤的,但姜恒丝毫没有愧疚之心,脸上挂着满满的嫌弃。他夹起一块棉花,沾了生理盐水,粗鲁地按在万晤的伤口上。
“啊——你轻点。”万晤嘴唇都白了,说话像哀求。
“你活该。”姜恒嘴巴毫不留情,手上的力度还是变得轻柔了。
万晤抬眸看着姜恒,不知是痛的还是伤心的,眼眶泛着红,“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啊?都多少天了……”
“原因你不知道吗?”这事不提还好,一提姜恒就一把火,涂药的手忍不住又使了点劲。
“嘶——姜恒你……你得听我解释啊!”
“你有什么好解释的?我亲眼所见。”
万晤扼住了姜恒的手腕,擦药的动作停止了。姜恒神情恍惚地看向面前这人,Jing致的一张脸,挂着几道鲜红的血痕,鼻梁上有一道伤,应该是眼镜的玻璃划伤的,内心不禁自责了起来,他觉得如此丑陋的伤疤不应该出现在这张脸上。
“你心疼了?”万晤笑了笑,脸上再深的伤也挡不住他那炽热的眼神。
“撒手,心疼个屁。”姜恒甩掉万晤的手,又继续给他上药,鉴于此人伤成这样还有脸调戏,他下手又狠了几分,万晤疼得终于忍不住嗷嗷叫了两声。
“姜恒,你听我说,那个女人我根本不认识,是我妈安排的,那天你见到的,都是误会。”
姜恒没有做声,他背对着万晤,正在将手里的纱布剪成方形。
“八年前我妈对你的所作所为,我也知道了……”
“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这一句对不起,揉进了万晤所有的歉疚,如果八年前他知道李霜从中作梗,他一定不会跟姜恒分手的。这漫长的八年,该怎么去弥补呢?如果姜恒可以再给他一个机会,他一定,一定不会放手。
“姜恒,你能原谅我吗?”
一块方形的纱布被稳稳贴上了额头,万晤能感受到姜恒手掌的温度,就像被抚摸一样。
“你怎么不说话?”
“伤口处理完了,你走吧。”
万晤拉住了姜恒将要离开的手,死死攥在怀里:“你是相信我的对不对?”
“我相不相信重要吗?”
万晤刚想开口,房门就被人叩响了,是那个跟着姜恒一起回来的男人,“姜恒,好了吗?”
“他是谁?”小万总的声线变得凌厉了起来。
“我朋友。”姜恒答得敷衍,他使劲抽出自己的手,但稍微用力一点,万晤就把他往自己身上拉去一点,“你给我撒手!”
“我不撒手,你还没说你这几天住哪里了?怎么不接我电话?你别气了好不好,我给你做饭吃。”万晤越说跟姜恒靠得就越近,最后说“给你做饭”的时候都靠到人家耳边了。
房间外面的宇琛隐约听到房间里的声音,以为姜恒被欺负了,他又叫了两声姜恒,没人回应,自觉不对劲,他拧动了门把手,准备推门而入。
“给我放手你个混蛋!”
万晤的力气太大了,姜恒挣扎不了,便猛地朝他一推,这一下连人带身扑到了万晤身上,而万晤躺在了姜恒的床上。
房门在这时被人打开了,客厅的白炽灯灯光瞬间照亮了姜恒的房间……包括床上以一上一下的姿势躺着的两人。
姜恒:……
万晤:~~~
宇琛没想到自己开了一扇不得了的门,他进退两难,尴尬开口道:“姜恒,你……还好吗?”
“我很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姜恒猛地从万晤身上爬起来,刚想使力撑住床板,又被万晤伸手在腰上用力一压,重力不稳的他整张脸再次埋进了万晤的胸前。
“姜恒的朋友你好,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万晤完全没兴趣知道宇琛现在是什么表情,他眼里只有趴在自己身上卖力爬起来的男孩。
“啊,没事……那姜恒,我有事先走了,改天再联系你。”宇琛很快便退了出去,他还利落地带上了房门。
万晤眸光黯淡,嘴里吐出一句不咸不淡的话:“早该走了。”
宇琛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