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宽心,胃里是不是胀得厉害,应该要是能多嗳气几下排干净气体应该就能好些。”
“那个口气不好闻,会有酸味儿,别了吧,放着不管一会儿就好了。”
话没说完就控制不住地嗳气,带着酸味儿的胃气上涌,让炎彬下意识地捂住口鼻,看上去脆弱而可怜。
一下下抚平他的胃,舒翼屏息错开了一些,照顾人实在是一件身心俱疲的事,而她对于他只有占有没有爱。
她盘算着今天把他安抚好了晚上就出发,有了结婚证就像是有了一份保障,就算是未来人老珠黄也有人接住自己这个盘。
她看他着实是累得不行,眼尾都带着疲倦与细纹,停了手将热水袋裹着毛巾放在他腹上,做起了体贴妻子的样子牵着他的手。
“炎主任,你歇一会儿喝点粥好不好?我的秀要提前去现场排练,今天就要走,我看你吃了晚饭睡着了就去赶飞机了。”
他抬了眼去看她,对于她的话半信半疑,默默收了收手但最终又轻声说着:“我没事,你休息一会儿再出发,注意安全。”
他们的微信在婚姻前终于加上了,新婚丈夫积劳成疾如今住着院,但新婚妻子却以一个一周之后才开始的秀为理由提前摆脱了照顾他的责任。
舒翼隐约觉得他情绪不高,所以牵着他的手继续帮他揉着虎口xue位,将花言巧语说得冠冕堂皇,炎彬是虚荣的人的话或许会为此为傲,但是此时他只有恐惧。
他怕舒翼会像前女友那样给予之后再残忍地亲口说一切都是谎言,再将分离挂在嘴边,最后将别离的理由是因为他的身体状况这个事实说出。
“是不是不舒服所以心情不好,要不?我不去了,在医院陪你好不好?”
舒翼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知道炎彬这个原则性极强的人绝对不会耽误她的行程只为了陪自己,看他还是兴致不高又把他拥进怀里顺着后背。
“好啦好啦,不难受了啦,你很好的,自信一点,你是谁呀,天才外科主任,好好养病等我回来。”
喉咙间挤出一声“嗯”,将下巴抵在舒翼的肩膀上闭目低喘,那声音诱惑力非同一般,让舒翼耳尖发烫,差点儿就完全被这个软绵绵与众不同的炎主任完全俘获。
被舒翼问及怎么了,他主动回抱了她压抑住内心的真实想法抬眼看向她,答非所问:“外卖好慢,我饿得胃里不舒服。”
舒翼本是该心疼的,但是他这个直男竟然会撒娇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即便是说着身体不舒服却还是莫名的充满喜感。
舒翼决定趁机再加一把火让他死心塌地地相信自己,又是帮他拍背又是帮他换热水袋的忙活了半天。
而照看人于她来说实在是很厌恶的事情,现在她必须找个理由出去透透气,然后回来的时候再说点花言巧语哄他睡了,自己就可以彻夜狂欢了。
想到这里舒翼闭着眼睛在他额上印下一个吻,带着巧克力香的唇膏带了些颜色,为炎彬的肌肤平添了几分生气。
“老公,应该这么叫你,我去帮你买粥好不好?你乖乖等我。”
炎彬惊讶于她的吻,一时间呆楞在原地,只捕捉到她一片衣角,这个女人插翅可飞,婚姻又能对她起什么束缚作用呢。
一动不动地停留在那儿,他也并非黏人之人,可不知为什么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很喜欢听她说着违心话,也许,这是感情的开端?
闭目竖起耳朵去听脚步声,胃里并不明显的痛似乎真的被舒翼安抚平复了一些,未曾输ye的修长手指顺了几下胸口缓下恶心感,将感情交给时间去印证。
她的脚步声掷地有声,由远而近,但却在门口停留了许久,炎彬手指收紧了些捏着腹上依旧温热的热水袋,又放开置于身侧。
忐忑不安地生怕自己刚新婚已经被厌弃,不敢将自己怕痛的事实公布,只是悄悄地咬唇忍着,闭着双眼对自己多了许多埋怨。
其实他何尝不是骗子呢?他告诉舒翼的是他只是有胆汁反流性胃炎,其实实际比这还要糟糕些,医者医人不医己,本就脆弱的肠胃更是因为高强度不能按时就餐的工作千疮百孔。
胡思乱想之际她已经玩心重地再度捏着他的脸轻唤:“小懒猪,快醒醒啦,饭来了,你快吃,我要走啦。”
他垂着眸子一口口含着热粥,将那些隐瞒的东西更深地藏起,舒翼在炎彬眼中始终是那个喝得烂醉如泥扑上来说喜欢他的小丫头。
时隔多年他依旧记得在极度浮躁的一天有一个傻乎乎的小丫头眯缝着眼睛对他说后会有期,做了这些年医生,见过多少次后会无期,心中期盼着那么一次有期。
一个夹着纸巾的手指凑近为他擦去唇角的粥ye,嘻笑着他:“炎主任平时在无影灯下叱咤风云,怎么喝个粥还会漏呢?”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推拖着不想吃了,被刮了一下鼻子又仔细掖好被角,附身之际唇瓣贴上他的眼皮,轻柔无比。
“晚安,我走咯,你会想我的对吧,我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