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照离觉得自己和他差距越来越远了。
她没有在原地傻站着,去上了厕所。
出来后还是用余光悄悄瞥着他,心脏又开始扑通扑通的跳。
应照离往自己班走去,可还想多看他一眼。
她在走廊上走到一半,步子变成跑的,奔回了教室座位,看见自己课桌上放的玻璃水杯,里面还盛着满满的水。
应照离拧开杯盖,把水分四次倒进窗台上的几盆绿植里。
然后带上眼镜,拿着空空的玻璃杯子走出教室。
离着老远就往誓言墙那边望去。
他好像笑起来不是以前的模样了,明明同样好看,但变了味道,可能是成熟了。
应照离握着杯子的手在大冷天出了汗,她接完水,腿在那挪不动了,好想跟他打招呼。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上课铃响起。
主任开始喊出声:“别在这围着了,快点去上课!”
“说你呢,上厕所就不知道早点来!”
同学们都小跑着回自己班,誓言墙处只站着梁言和几个老师,还有级部主任。
应照离还是不想走,她双手攥着杯子,盯着少年的脸。
“那个穿红卫衣的同学,怎么不穿校服外套!”
级部主任抬手指着应照离,梁言也顺势看了过去。
两个人的视线对上,可是她来不及再看了,连忙往自己教室跑去,祈祷主任不跟上来。
主任的脚刚迈出一步,胳膊却被人抓住了。
“主任,我书包里给老师们都带了礼物,刚刚都忘说了,我们去办公室吧,背着还挺沉的。”梁言垂眸看着他,露出礼貌的微笑。
主任连忙笑的褶子都出来了,握住梁言的胳膊便往楼上走去边说:“你这孩子,还给老师带礼物。”
他瞥了一眼走廊上跑着的红色瘦瘦的背影,觉得有些熟悉。
第69章 夏天结束之际 应照离托腮望着窗外,明……
应照离一口气跑到教室, 数学老师胖嘟嘟的身躯已经在讲台上站了许久。
她从后门悄悄坐到自己位置上,见数学老师没发现,松了口气。
应照离手里拿着黑笔, 她胸膛里那颗心脏又在躁动不安地跳着, 老师还拿着板擦敲击着黑板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与她的心跳同频。
玫瑰种子被浇灌得恰好, 于是破土而出,红色血ye绘成花骨朵, 绽开在胸口的嫩皮细rou之间。
应照离收收神,从垒起的书墙里抽了本数学53题霸,翻开后找到几道大题做。
空白的演算纸上, 她先是画了一个圈, 又将横纵坐标轴穿插进去。
很简单的做出来第一、二小问, 在最后一问上又被难住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的坏习惯,她一做不出题来,就喜欢从演草纸上乱写乱划。
最后一问没写出啥步骤,名字反而布满了整张演草纸。
除了中间那块画的图,周围写满了“孤烟”两个字。
她烦躁的将纸揉成一团, 对着身后的垃圾桶压腕投进去。
人类的本质就是不满足。
刚刚才一直盯着梁言看了好多次, 现在竟然又想他了。
应照离托腮望着窗外,明晃晃的白瓷砖把阳光折射到黑色的眼珠里, 闪的她使劲闭了两下眼睛。
走廊上空无一人, 她的思绪被教学楼外站在树梢高处电线上的几只麻雀所吸引, 也不知道被什么吓住了, 胆小的麻雀惊惶四散奔逃。
怔忪间。
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窗户线的最边缘, 少年低头看着手机,没有注意到窗户里的视线。
这是应照离最后一次在仁济看到梁言,下一次再见他, 已经是两年后了。
几天过去。
台江市的一模考完,全市大排名也出来了。
应照离考了班里的第三,在市里排名还比较靠前,如果按这个算作高考成绩,她不是没有机会考上维思大学。
一个月过后,全市的二模也如约而至。
这次也不知道是因为题目比较简单的原因,还是她真的努力了,破天荒的考了班里最高分,全市排名正好到了维思大学的录取分数线。
她高兴地给爸妈打了电话,但可能都忙着上班,也没人接。
人好像并没有办法一直一直好运下去,命运总会在你奔向幸福时,变成一只秃鹫,狠狠地啄食你的血rou,饱餐一顿。
艺考生们陆陆续续考完试回到了学校,仁济有个弊端,就是对待高考的同学并没有那么上心,所以也没有把回到学校的艺考生重新安排到一个班里去。
他们大部分人都已经过了学校的面试,文化课考很低的分就能被录取。
平时在班里除了玩就是玩,上课也不听讲,好不容易创造出来的学习气氛短短几天全被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