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的行为,但是她皱着一副眉头,表情却非常认真。我无奈的顺着她的意思照做,她这才重新露出了一点点笑容。
不过那抹笑容很短暂,我听见她很快就叹了一口气。
「我好想家里的人……」
这么说着,她很快就叭哒叭哒的掉起了眼泪。这一次她没出什么声音,只是低着头,任凭泪水打湿了手上缠的绷带。
「爸爸虽然是个花心大萝卜,但是每次见面都会死皮白赖的跑过来亲我,
故意用短短的胡子扎我的脸。妈妈也是,虽然不是亲生母亲,但是对我可好了,每到过节的时候都会特意给我一个人买好吃的糖酥。」
「你的亲生母亲呢?」我忍不住问。
「她难产去世了,我没有见过她。妈妈虽然对爸爸做的事情很生气,但对我却像亲生女儿一样。长大之后我才明白妈妈有多么善良,所以我一直都想做她那样的人。」
「善良在这个时代不见得是什么优点,尤其对身在你这个位置的人来说。」
小清水点头:「我也没有那么笨啊。我知道的,人是不能毫无节制的善良的。可是你应该见识过很多很多可怕的事情了吧?你也很善良啊。」
面对这种仿佛讽刺一样的评语,我哭笑不得:「我又哪里善良了?」
「昨天晚上你救了我,我连谢谢都还没有机会说。」女孩真诚的看着我,眼睛闪亮闪亮的,「现在又这样照顾我、安慰我,听了我那么多牢骚。我觉得你就是个善良的人。」
虽然昨天晚上我做的事情只是为了讨好朵恩,现在这个倾听者的身份也只是无聊之际的消遣行为。但是与其像是傲娇行为一样的否认,我自然还是应该借着这个机会和她搞好关系更有利。作为朵恩最为信赖的扈从,小清水是有利用价值的。
「所以说,我缺点比较多。」
「有点强词夺理呢。」女孩叹道。她抬头看着我的眼睛,然后问了我一个有些艰涩的问题。
「奈什劫尔,你的妈妈是什么样子的?」
我先是一愣,然后本能的想说我并没有母亲。
可是一个身影却毫无预兆的就这么滑入了我的脑海。
如果说沙诗算作我的父亲,那么她应该就算是我的母亲了,我们所有人的母亲。
我甚至不知道她的原来的名字,因为从我有记忆以来,潘朵拉就是她的名字。
「应该算是养母吧,她是个很美丽的女人。我们的家族很大,但是大多数都是男性。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是带着冰冷臭脸的家伙,像我这种年龄小的人总是会受点儿欺负。」
「但是她的温柔和沉静却是让整个家族拢在一起的润滑剂,她总是会用自己的母性将我们这些男孩子尖锐的感情钝化,让我们看清楚彼此之间并不是敌人,而是一家人。」
如果说鲁恩希安是食影者的大脑,那么潘朵拉就是流淌在每一个角落的血液。她的温柔让整个食影者不同于其他所有冷冰冰的地下组织,而是带着热腾腾体温的存在。
小时候的我,只在她一个人面前哭过。年幼的我那时就明白一个道理,哭泣只有在真正关爱你的人面前才有用。
「老实说,她没有对我有过什么优待,但是我就是能全身心的信赖那个女人。很可惜,我想自己已经见不到她了。」
「她去世了么?」清水小心翼翼的问。
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或许是战死了,或许是隐退了。」
真银在离去的时候,提到组织出现了变动。既然潘朵拉的位置空了出来,那么曾经的那个女人就一定遇到了这两种情况中的一种。可无论是哪一种,我想自己都已经没机会再见她了。
「你会难过么?」我听到清水又问,她的声音非常非常的温柔,就和记忆中的那个女人一样。
「我走了自己选择的路,所以我没资格难过。」
一只小小的手突然就放了过来,小清水忍着痛,轻轻安抚着我的手背。
「不,任何人都有难过的资格。哪怕是那些十恶不赦的家伙,也没人能剥夺他们悲伤的权利。」
我的喉咙紧缩了一下。因为在真银告诉我潘朵拉即将换人的时候,我的的确确非常难过。潜意识中的愤懑变成了我一反常态对她倾诉的引线。这是一种软弱,也是一种发泄的放纵。
不过我没有后悔说了这么多不该说的话,因为清水真诚而单纯的注视中,我多多少少获得了一些慰藉。
「而且像你这种善良的家伙,才更是会有令人难过的事情来困扰你。」清水又说。
「可能我没那么善良,只是因为你长得好看所以才对你比较优待。」我调侃道。
「喂!你检点一点不要乱说话啊!你就不怕源川听见会生气嘛!」小清水满脸通红的对我吼起来,不知道是因为气的还是因为害羞。
「哈哈,没关系,在这方面她脾气算是挺好的。」
「怪不得殿下说,脾气好的女孩子都会被欺负。」
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