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所遭遇的一切惨痛,都会在我心里变成鬼魂,一辈子纠缠着我。」
听到这个答桉,我反而放了心。
倘若她都要放弃,那么我和源川就真的陷入了困境。
既然她不打算逃,那么我们依然还有路可以走。
我走到她面前,以半跪的姿势蹲了下去,与朵恩平行而视。
「你绝望了?」
「我不该绝望么?」
朵恩的回答听起来非常轻巧,但那正是放弃了反抗的象征。
「你还什么都没有失去,单单是向未来眺望了一眼,便绝望了?不愧是温室
里成长起来的大小姐,几乎可以被当做贵族故事里的模板。」
朵恩万万没料到,自己在近乎毫无保留的倾诉之后,会换来这样一句讥讽。
她愣了几秒,留下一撇轻蔑的笑,就好像在说我完全不懂她的处境。
我没有理会她的态度。
「连对方到底是不是来自帝国都没有百分之百确定,单凭一个影子就吓倒在
地。如果几个月以后发现这只是法戎为了试探你的小伎俩,不知道你会不会想要
抽自己几耳光。」
法戎当然不可能驱使的动真银,我相信甚至整个修然公国都不存在知晓食影
者存在的人。
但是我这种颠覆性的揣测很有效的撼动了朵恩的判断力,让她恍惚了那么两
秒钟。
两秒钟之后她就会明白,我这种假设的可能性为零,但我没有给她重新陷进
灰暗的时间。
「无论那个家伙从哪儿来的,都只不过是一个信号罢了。就算要死,是不是
也应该死个明白?」
朵恩用力摇头:「奈什劫尔,或许在战争之犬中你已经很聪明了。但是你对
这个世界真正的力量距离太远,你远远不明白帝国到底代表着什么。」
我突然伸出右手,一把捏住了朵恩的下颚。
朵恩身体立刻僵硬了,她眼睛里流露出一瞬间的恐惧。
我手指用了些力气,陷入了她的面颊。
「既然你这么明白,那么就如你自己所愿,变成木偶吧。这个时代,身为女
人有一点好,总归可以拿自己的身体换点想要的东西。」
回过神来的朵恩在眉心透出一股怒气,她勐的挥动胳膊,打开了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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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击正中前臂骨,我忍了半天才没皱起眉头。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敢对我说这种话!?」
想也知道,作为公爵之女,身边就算不是点头哈腰之辈,也肯定是成长在低
眉顺眼的环绕下。
允许平民与自己平视而谈只是她显示自己大度的手段,而一个没有任何地位
的战狗绝不会被允许向她展露轻蔑和侮辱。
我就是希望她愤怒,对自己也好、对帝国也好,甚至是对我。
愤怒意味着尖锐的意志,也代表了血管里升腾的火焰。
「女公爵嘛,早有先例……」
我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得样子,「艾斯卓拉这种稍显明朗的地方,算不上什
么新鲜事。只不过,随便动动脑子也能想明白,为了控制你,帝国终究会给你配
上一个令你言听计从的男人。那么,我的无礼你无法接受,但是他们就可以?你
也只不过是个只知道欺软怕硬的怯懦女人。」
朵恩勐的站起身,抬手将耳光甩向我的脸。
我早有准备,一把攒住她的手腕没有让她得逞。
我能够阻止她的巴掌,却阻止不了她狂躁的逼近。
她另一只手抓住我的肩膀,将我推搡在墙上。
「欺软怕硬!?我在面对自己整个世界崩塌的时候也没有后退过!你有什么
资格说这种话!?」
的确,当她得知自己的亲人们都是虚幻的假意之时,做了勇敢的选择。
这一点上,我不得不承认她的勇气,但那还远远不够。
「所以现在为什么要后退,嗯?」
我直直的望着她,轻声说道,「我不了解帝国,那么你呢?你真的知道他们
想要做什么么?他们为什么要选你?只是因为你好控制?他们大可以派选自己的
总督接受修然。他们选了你,难道不是因为你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么?」
我的话起了作用,朵恩送开了她的手,退后了半步。
她似乎抓取了一点点理智和冷静,并且开始了思考。
「我?我又有什么会是他们想要的……」
她的声音里仍然有灰暗,但已经不再绝望。
「呵呵,总归不会是你的脸蛋和屁股。帝国里不缺女人。」
朵恩的脸涨的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