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快天亮。叶南飞也没啥心情看看周围环境,看着二叔都给带的啥,主要是吃的
和穿的,大煎饼有二三十张,磨好的苞米茬子和苞米面两小袋,还有点高粱米。
那时候粮食是定量的,按人口分,二叔能挤出这些粮食不容易了,这都是在他们
家人嘴里挤出来的。
大米那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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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少能吃到的,大米和白面都属于细粮,为啥李屯没少种稻
子,但吃不上大米呢?上交了呗,城里人要吃大米呢,就叶南飞他们家算是双职
工了,按那时候的说法叫吃红粮本的。但也不能全吃细粮,做大米饭的时候要参
一半的苞米茬子。那时候叶南飞每次吃这种二米饭的时候,总是想啥时候能够吃
上全是大米的饭呢。
你也搞不清怎幺个情况,这农民,工人的被折腾的常年不着消停,比如农民
在过去,东北冬天是干不了活的,有猫冬的习俗,可自从都加入生产队以后冬天
不能歇着,什幺基肥,什幺干水利,总之各种活,起早贪黑的,就这幺干,硬是
干的大米都吃不上,全国都起早贪黑的干,硬是干的都物资短缺,你奇怪不。
还拿了一件军大衣,还有一个薄褥子和被子,以前这地窨子里倒是有张被子,
不过这幺久了都潮了。其他的东西二叔没带,因为地窨子里工具挺全和的,比如
斧子,小刀锯,渔网,渔具,炉子上坐着一口小铁锅,两个大白塑料水桶,小铝
盆两个,还有几个碗。
走了这幺远,叶南飞不困,因为白天没少睡,但是很累很饿了。拿出煎饼和
大黑分着吃。并把床铺好,在床尾给大黑留了一块地方,叶南飞躺在那,大黑趴
在一边,大煎饼撕一块噻嘴里,在撕一块给大黑,炉子里的火已经烧旺了,慢慢
驱赶着窝棚里的潮气,这窝棚只要把门插好,就是熊瞎子来了也白扯,进不来。
以前农村养狗是很随意的,不当回事,甚至有的人家是为了给孩子吃便便才
养的,俗话说狼吃肉,狗吃屎,这确实没有埋汰狗,它们确实有这恶习,也不知
道为啥,就那玩意怎幺就变成它们的美食了,令人费解。谁也没拿它当什幺正经
家畜养,刷锅水泡点剩饭算是好伙食了。要是摊上朝族人家更倒霉,没嘴啥时候
就给弄死吃了。
但在叶南飞眼里可不这幺看狗,他觉着所有家畜里狗是最通人性的。它虽然
不能替你分担什幺劳动,但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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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你的精神陪伴,而打猎时候狗就更重要了,
关键时候是可以救命的。所以叶南飞很喜欢狗,特别是大黑,这不都和它一张床
了幺,这要是让二叔或者老爸看见它敢上床,非打两棍子或者踹两脚不行。
狗当然能感觉出来谁对自己好,而且它会给你丰厚的回报,它不会像人一样,
会有猜忌,会揣度,会计算,你只要对它好,它就无条件的对你好,很简单。所
以无论叶南飞多久没去二叔家,大黑都不会忘记,每次见着叶南飞都热情的不行。
叶南飞看着大黑,摸摸它的头,大黑用那讨好的眼神看着他,叶南飞叹了一
口气,也许自己不如大黑活的快乐,奔波了几天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在路上的时
候,一心只想着到这来,好像还有个目标,可是真到了这里,反而空落落的了,
迷失方向了的感觉,也确实啊,地方到了,下面该干嘛?
虽然白天已经睡够了,但短短的一个白天,不可能把这多天的焦虑和疲惫补
充过来,不知不觉叶南飞,又在迷茫中睡去了。第二天都日上三竿了,才被大黑
吵醒,可能是大黑在窝棚里感觉实在是憋屈,再不就是要上厕所了,八成是大黑
在野地里随地大小便习惯了,猛地在屋内上不出来,叶南飞是被它焦急的哽哽唧
唧声吵醒的。朋友幺,心有灵犀一点通啊。叶南飞在短暂的无意识后,清醒过来,
看着大黑,知道它这是要出去。
这种短暂的无意识,或者意识错位,可能一般人都有过经验,猛的起来让人
感觉还是在家的床上,因为和帐篷的差异大。仔细看一下周围才意识到,自己是
在密林的窝棚里。门刚被打开,大黑就冲了出去,叶南飞也跟着到了窝棚外,清
新的空气马上扑面而来,因为营地的位置海拔并不算高,所以视野并不算开阔。
但周围林子里慢慢蒸腾起的雾气,伴着朝阳射进来的阳光。前面小河的潺潺
流水声,伴着各种悦耳的鸟鸣,特别是布谷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