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摩擦力。”班长有些迟疑。
“自信点，就是摩擦力！所以这个列式，是不是要调整一下？”陈怿把笔还给班长。
班长犹豫了下，在公式前面加了个1/2，随后征求意见一般看向陈怿。
“别看我，算下去就知道了。这题有一点点超纲，严谨地写要用到微积分，但你要有个意识，摩擦力影响下，这个公式不能直接套。”陈怿见周围的学生都傻傻看着他，一秒板回脸，佯装威严道，“看我做什么？作业做完了？”
课间，果然有学生跟陈怿八卦起来。因着陈怿看起来年轻，比他们也大不了多少，平时也不爱摆老师架子，不少学生私下里都叫他“陈哥”。
“陈哥陈哥，你还会教物理啊？”前排一个学生跟他唠嗑。
陈怿坦白说：“我本科和研究生都是学的物理。”
“那你怎么当英语老师啊？”
“听生物老师说，以前一中想要你去做物理老师的，真的假的啊？”
“陈哥，要是你跟芮老师考一张试卷的话，谁会考得高点啊？”
陈怿摸了摸脑袋，还好，头发浓密。他不知道先回哪个：“我也是从二中毕业的，母校么，比较有感情，我就来了。”
“那你怎么教英语啊？”
陈怿是块砖，哪里缺往哪里搬：“我在lun敦大学学院读的硕士，教英语也绰绰有余。”
陈怿倒是想教物理，但是不能因为走得太远而忘了为什么出发。他来泷城二中是当兼职刺头来的，为了这份兼职，主业也不是不能妥协。
不过上一代的恩恩怨怨，不能放在学生身上，陈怿不会多说。
亲妈碎碎念：怿宝，管这么多，会招麻烦的！（小声）
第6章 黑猫白猫
陈怿又双叒被教导主任谈话了。
“陈老师，嗯，这个……你英语教得好，我们有目共睹，不过其他课有别的老师教，用不着你Cao这么多心哇！”教导主任劝诫得声色并茂，不知道的还当陈怿犯了多大错。
这次连又苦又涩的茶都没了，陈怿霸总似的翘着二郎腿给自己撑气场：“伟大的领袖邓小平同志说过，不管黑猫白猫，能抓老鼠就是好猫！只要能把学生送到他们理想的大学去，管他们学的东西是哪个老师教的？”
教导主任说得一套一套的：“你一个人教不了所有的课，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情，大家才能事半功倍，让学生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我说这话有道理吗陈老师？”说完拧开保温杯，喝了一口茶，烫嘴似的舔舔舌头。
“有道理……”个屁！事半功倍的前提是他们的业务水平跟我在一个梯队上！
陈怿心里妈卖批，脸上笑嘻嘻：“不过都说两条腿一长一短跑不快，当老师的，做什么都是为了让学生多考几分，学生有问题哪有不管的道理？”
陈词滥调你来我往。
教导主任知道他心里还是不服，也不想端着了：“陈怿你就是太心急，学生一口吃不成个胖子，这才高一，你总不能现在就把人塞进985去。真有什么问题，别的老师会教的！”
陈怿不笑了，摊开双手，反问道：“那要是没教呢？大家都不管了？”
教导主任神情严肃逐渐严肃，半天挤了一个字：“……谁？”
陈怿傲娇地看向窗外：“不知道啊，要是谁替我给学生解答英语题，我这会应该在办公室里反思学生为什么不来问我，而不是跟您卖惨。”
教导主任是个明白人，不用陈怿捅破窗户纸，哂笑着说：“没别的事了，到饭点了，陈老师去吃饭吧。”
不知夫妇两人怎么跟主任编排的，估计没少添油加醋，现下被自己搬的石头砸了脚，陈怿心情大好，准备去学校外面开个小灶。刚到校门口，就见保安跟家长起了口舌，徐幽篁也在那里。
他问怎么回事，那家长抱怨说，看天气预报今天晚上强降温，他们一下班就给孩子送棉被和衣服来，但是保安说他们每天只往学生宿舍那边送一次东西，今天已经送过了，棉被要等明天才能送到宿舍楼，家长问能不能让他们进去，保安又不让。
陈怿心里只有两个字的评价：懒政。
不对，称不上政，只是保安的本职工作罢了，那就怠工。别的东西耽误耽误也就算了，棉被还要耽误，什么叫今天已经送过了要等明天，降温能等明天降嘛？
“哪个宿舍写一下，我去送。”说话的是徐幽篁。
那家长见是老师，虽不认识，还是千恩万谢地把包裹放到了他手里。
保安处还有几袋棉被和衣服，陈怿和徐幽篁来来回回搬了三趟，嘱咐舍管一定要把学生通知到位，离开宿舍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徐幽篁问陈怿：“吃饭没？”
陈怿说：“没有，正打算去吃。”
“一起吧。”徐幽篁说，“附近有家羊rou汤不错。”
“嗯？”陈怿没反应过来，“你应该下班了吧？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