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打得急。你们读书的时候不是好得很吗?那时候她经常上咱们家玩,手机号给她打什么紧?”
“人家都二婚了,你一婚都不婚。你有没有考虑自己的个人大事?36岁了还是一个人,我跟你妈妈要是哪一天翘辫子,你怎么办?你说自己有没有尽孝道?”提到结婚恰巧卡在了父亲的命门上,他打开话匣子能说上三天三夜。
父亲的话刚说完,母亲紧接着话茬说:“你要不是当年要死要活地要嫁姓苏的,跟撞门上一头血的苍蝇似的,你能这么惨?孩子都上初中了吧?你爸妈的话有错吗?”
“是是是,您二老说的全是对的。我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你们就动用孔孟之道跟我说三纲五常。你们也替我想想,我多不容易啊!一个人在外飘摇,回来你们在我耳边不断叽叽咕咕结婚的事,多烦呐~这不结婚的多了去,也没见最后哪个缺胳膊少腿的。倒是结了婚才真的要给自己保命,有钱的最好雇个保镖。你看都有好几对恩爱没白头的,就先动手杀老婆杀老公的,这还不是最惨的,最倒霉的是连个全尸都不给。”卢悠儿一听家人给她上“思想教育课”,立马跟放鞭炮一样,一时不停歇地说上一通。
“瞧你说的跟唱出来似的。结婚的都那么倒霉,一遇一个准儿,都是杀人犯。”卢悠儿的母亲说完女儿暗叹一声,自从女儿去了外地以后,乖巧的性格变了,凡事都有自己主张,凡事都有理由。
“这不是你常说的吗?‘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再说我也不惨啊?我觉得挺逍遥自在的。你们啊~就不要加入逼婚大队了,你看我不是随时都在孝敬你们吗?”卢悠儿说到这里扒了几口饭笑眯眯地说。
“别口里动不动‘孝敬’我跟你妈,你管好你自己吧!我和你妈看你一个人在外地,也很着急啊!”爸爸沉沉地‘唉’了一声,不再作声。
待到卢悠儿回到自己房间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父母说的大概是对的,可目前的生活她不想改变。
卢悠儿是在逃避现实,她把自己埋在繁忙中,有一天卢悠儿从积满尘灰的世界抬起头来发觉时间已经离开她很久。
她像个浮士德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她怀念过去,抵触闯入她生活里的各种流行元素。
她不恋爱是不想再遇到像苏恒钰这样的男人,一次足够让她万劫不复。
如果真的要结婚,那么这个人必须能够走到自己的心里。无爱的婚姻她不需要,也不想委曲求全,不负责的婚姻只会害了别人也毁了自己。
她已经36岁了,不想认命。
大多数人对这个年纪的单身女性充满了恶意,最初的恶意来自年轻男女,从言语中充满了恶毒,仿佛他们永远不会老去。
来自媒体、网络的恶意更是如同浪chao席卷而来。
卢悠儿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愣,杂思有一出没一出地翻滚脑中。
第二天卢悠儿出门打扮得跟明星一样,脸上还套了一付墨镜。
她刚走进大厅,新娘子曲斐咋咋呼呼嚷开了:“卢悠儿!悠儿!”
曲斐冲上去一把抱住卢悠儿笑呵呵地说:“你瞧你!这些年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我们可想你了。”
“我也很想你。”卢悠儿拍了拍曲斐的肩膀说。
“在二楼。还有好多老同学呢!”曲斐开心地笑了。
卢悠儿签上自己的名字,丢下八百块钱红包去了二楼,她东张西望左右两边,在看起来眼熟的人身边坐下。
“卢悠儿!”那个人看到卢悠儿很兴奋的样子,本来很胖的脸颊被兴奋撑得圆鼓鼓的。
见卢悠儿一脸懵,那人热情得不忘提醒:“记不记得我了?我和你同姓卢,卢靖飞,你想起来了吗?”
“说真的……”卢悠儿有些抱歉,有关过去的记忆她即便有心深挖,也被历史永久地挽留住,那些痕迹也被新的落尘覆盖。
卢靖飞倒是不在意,继续问:“不碍事,我们都已经毕业一二十年了,成天疲于奔波各种琐屑中,能将过去记得一分不差,是有时间反复记忆,而我们差的却是时间。老同学,你现在做什么呢?”
“设计师。”
“服装设计?”
“广告设计。”
“很不错啊!”
“你现在在哪里上班啊?”正和卢靖飞有一句没一句地乱搭时,有一个人伸出头来问。
“你身边的是……”卢悠儿试图从脑海里扒出模糊不清晃动的人影。
“薛勰呀……我们班最调皮的,现在是可敬的人民警察叔叔。”卢靖飞喝了一口水偷偷说,“这小子高中时候暗恋你,知道不?”
卢悠儿淡淡地笑了,默不作声地剥了一颗糖吃。
“美女,你是一点没变。你看我们都老了。”薛勰说这话时,眼角处挤破了风吹后的皱褶。
薛勰的话刚落没有待卢悠儿做回答,一个样子看起来很飒的烈焰红唇女大喇喇地打招呼:“我是邱薇薇。你不记得我了吗?”
“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