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次见看着瘦小,嗓门却比中年男人还要洪亮的老人家,肖天噎了下,好脾气地跟她说:“nainai,我们很公正的,肯定不会有人乱插队。
伶牙利嘴的老太太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偷偷乱来呢?又没人看着守着。”
“……”肖天被弄得没脾气了,无奈地摊开手:“行,那您把您的挂号单给我,我帮您看看您是几号,等到了我立马喊您,保证没人敢插你的号,您看这样可以吗?”
谁知听到这儿,老太太立马又换了张巴结人的笑脸,语气讨好道:“医生,是这样的,你让我进去找里头那个医生,我问一句话就走!你让那个医生帮我看一眼我孙子的这个片子就行,不会耽误他多长时间,很快的!”
肖天说:“看片子可以。nainai,那您挂号了吗?”
“没挂!”老太太十分理直气壮:“没挂号怎么了?你们医生不就是专门帮病人看这些的么?”
肖天勉强保持着客气的笑:“对,nainai,我们确实是专门就看这些。可看病挂号这是规定。”
他看了眼导诊台那边,温柔地提醒老人家:“nainai,您先去挂个号,用不了多长时间的。您要是不会挂,可以让那边的医生帮您。”他指了指导诊台,“喏,就是那里。”
老太太相当不满:“我就是让医生给我看一下怎么了?又花不了多少时间,再说了如果需要治疗我肯定会去挂号的啊!你这小伙子,咋就这么不通情达理呢?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读书读傻了吧?”
肖天从没遇到过这么难缠的老太太,直接被她怼到说不出话:“我——”
见他无语,老太太越说越起劲:“都说了是一句话就行的事儿,一分钟都用不了,你们这些医生不挂号还不给看,你们救死扶伤的天职呢?你们到底有没有良心?”
老太太扭头看向队伍,继续骂骂咧咧:“现在的医生啊,心贼黑!还白衣天使呢,其实尽是些吃rou不吐骨头的黑心贩子,被钱糊住了眼!”
“nainai……”肖天刚要说些什么,又被她狠狠地瞪了眼,“你别说话!你个不通情达理的傻大个你还好意思说!”
“……”
老太太噼里啪啦骂得极其难听,队伍里有人听不惯她这样说,为肖天辩护道:“咦,老太太,您这样说可就不对了,看病挂号,天经地义的事,您骂人家医生干嘛?而且我看你那装片子的袋子,也不是在这个医院拍的吧?”
闻言,老太太又把炮口转向那人,骂得脸红脖子粗:“不是在这儿拍的又怎么了?我们是病人,医生帮病人看病天经地义!帮他说话,你跟那些黑心医生一窝的吧,良心都给狗吃了!看我
年纪大,就专门欺负我是吧?看我好欺负是吧?”
“……”发声的是个戴眼镜的中年人,斯斯文文的,骂不过她,嘴皮子嗫嚅了两下,一句话都说不来,最后干脆闭嘴没再搭理她。
见人都被她骂得哑口无言,老太太得意地“哼”了声,扭头看向肖天,理直气壮:“你让我进去,我问完一句话就走。”
肖天堵在门口,不为所动:“nainai,还是那句话,去挂号。不然您再这样的话我就——”
“你就干啥?要打人吗?”老太太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抢先卖惨,“救命啊,这里有人欺负老人啊,有人谋财害命呐!”
“不挂号怎么了?我都说了就一句话的事情,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你们医院的这些医生就是坑人骗钱,想钱想疯了!每次好端端的人一送你们医院就不行了。挂号打针吃药的钱还那么贵!国家费心费力地培养你们就是让你们来谋财害命的吗?”
“……”肖天太阳xue突突直跳,绝望又无力地闭了闭眼。
郑加贝兴冲冲地抱着花和锦旗来到诊室门口,看到的就是这么个场景——凶巴巴的老太太对着肖天对着诊室指手画脚,嘴里还说着些不干不净的话。
郑加贝连忙拉住围观群众的其中一个,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围观群众大概讲了下事情的经过,他话音才落完,气到火冒三丈的郑加贝抱着花和锦旗唰地就冲过去了。妈的!欺人都欺到她头上来了!欺的还是她最爱的大美人!
老太太仍指着诊疗室里面骂骂咧咧,郑加贝顺势往里头瞥了眼,一眼瞄到自己心爱的大美人,他微微垂着头正在和病人及家属交流,温馨感人的画面和外面形成了天差地别。
耳边的污言秽语越听越恶心,郑加贝很快收回了目光,气不打一处来:好家伙,这么好这么优秀的大美人亏她也忍心骂得出口,明明是救死扶伤的好医生,凭什么要被这样谩骂和诬陷?
犯我大美人者,虽远必诛!
底线一旦被击溃,郑加贝也再顾不上任何理智,扯开嗓子就开始和老太太对吼:“这位老人家,你瞎叨叨什么呢?”
虽然半路又杀出个程咬金,但见对方只是个年轻的小姑娘,老太太根本没把郑加贝放在眼里,睥睨她:“你管我叨叨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