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初远远斜了他一眼,磨了磨牙,愤愤地回复:【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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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怀扬约的地方在公司对面大楼的地下二层。
夏时初按照他的指示乘电梯下楼,一出来就看见他的人。
“杵这里干嘛?”她语气不善。
盛怀扬上前一步,霸道地拉住她的手,往前一扯,将她抱进怀里,“脾气还真是越来越大。”
“那你可以别理我。”她挣了下。
“哪里舍得。”他收紧手臂,叹口气,“去车上说好吗?”
“我可以说不好吗?”她没好气地反问。
盛怀扬笑而不语,牵住她的手往停车的方向走。
坐进车后,盛怀扬也不磨叽,单刀直入地问,“你是气我瞒你?”
“我不该生气吗?你那天怎么答应我的,你说如果对你有影响,不会瞒我。”她厉声质问,“现在呢?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再做半年就辞职,所以对这些可有可无?”
“当然不是。”盛怀扬否认。
他们都是成熟的职场人,深谙不管是跳槽还是转行,上一个岗位和工作离开的方式决定着下一份的起点高低。
是灰溜溜的走,还是带着业绩荣耀风风光光地离开完全是两回事。
职场鸡汤里灌输的是“金子总会发光,有能力到哪儿都不会被埋没”诚然不假,但在现实的职场,你下一份工作的title与上一份业绩、成绩息息相关,越到金字塔尖,越到高级管理人员,你过往的每一笔履历都会写进一张看不见的名片里,成为衡量你这个人价值的最直接的东西。
夏时初相信,以宁延惜才爱才的作风,哪怕盛怀扬离开GC时职权已被削一半,宁延照旧会给他早就许诺的职级和待遇。可是,他的工作和事业不是只面对宁延,还有公司下属、同行,如果这样被削权后离开,又是空降,那些不服气的人会怎么非议呢?
她也相信,以他的能力,假以时日必能证明自己,可明明不需要经历的过程,为什么非要去走一遭呢?而且,她就是舍不得他去受这些非议和“委屈”。
盛怀扬牵起她的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顾虑什么,但我告诉你这些都不会发生。”
夏时初甩开他的手,“还不会发生?总裁都在会上这么讲了。”
盛怀扬没有反驳他,而是问,“今天他在会上宣布毛总的任免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我觉得这事儿怎么轮得到他来……”夏时初猛地收声。
抬眸看向盛怀扬,果然在他脸上看到一点点的笑意。
“关心则乱。”盛怀扬点点她的鼻子。
夏时初捉住他的手,“我一时没想到。”
可不就是关心则乱,盛怀扬是合伙人,论级别比毛华杰还要高半级,毛总的风险总监去留需要通过董事会,盛怀扬的合伙人和投行部总监不也同样如此吗?
直白点说,就是蒋总会上那些话就是打空屁。
“就算这样,你也改提前告诉我。至少说明他们也想动你,照样是危险。”夏时初嘟着嘴说。
“他们想动,也得能动。”盛怀扬握住她的手,“他那么心急,就是想让我先乱分寸。”
他?夏时初想了想,“你说蒋总。”
看盛怀扬点头,夏时初纳闷,“他为什么要动你和毛总?”
动毛总尚可理解为内斗,可盛怀扬刚来,又是空降,并未涉及到站队,怎么朝他开刀呢?
夏时初蹙眉,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想到中天内核文件里那些消失的底稿和鱼目混珠的材料。
“盛怀扬。”她神情严肃,“是不是中天的案子……”
她没有说完,却已看到盛怀扬脸上扬起了赞许的笑。
“我家初宝果然很敏锐。”他揉了揉她的头,夸赞道。
“真的是?”夏时初震惊。
盛怀扬摸着她的头发问,“你为什么这么猜?”
夏时初抿唇,组织了一下语言,“你还记得吧,负责中天的内核人员有现在的内控办黄主任,还有守正的宋律师”
盛怀扬点头,示意她继续。
夏时初缓缓道,这两名内核委员向来以严谨为名,中天那些低级漏洞是不可能逃过他们法眼,通过这样的项目送上会去审查。
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在内核会结束后,在报送材料前抽掉了相关的文件和底稿。而按照GC和投行严密的送审流程,只有一个人能做到这件事而不被发现,就是当年项目总负责人。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现任总裁蒋裕。
啪啪啪,车内响起掌声。
盛怀扬捏了下她的脸,“聪明的初宝。”
夏时初拿下他的手,朝他做了个鬼脸。
其实,刚发现底稿不见时,她也大胆猜过,但转念又觉得逻辑不通,因为过会失败,损失最大的就是项目组成员,相当于两三年的辛苦打水漂。
“是不是跟那些蛀虫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