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无论是他们查到的“入干股”,还是套出信贷资金入股,其本质都是同一问题——这群人没有或者不想拿出自有资金。
那他们提出的解决方案必须要解决这个核心问题,最好的方式就是利用私募买走他们手里的股份。
“他们会同意?”夏时初觉得不可能,“以中天现在估值和盈利能力,就算不上市,单纯拿分红也能赚得盆满钵满,而出让股份给私募,他们非但享受不到上市红利,连之前的分红也没了,这不是芝麻西瓜全丢?”
这种一眼就看得出吃亏的买卖,那群人会同意才怪。
“那得看天平上放的是什么筹码。”盛怀扬轻笑。
“你打算给他们什么筹码?”她好奇。
“虚拟股份。”
陈航不想撕破脸,又想顺利推进中天上市,唯一的方法就是把这些人手里的股份全部收回来,置换成合规、合法的入股方式。引进私募能解决资金问题,可是就像夏时初所言,那些人凭什么要把股份白白出让给私募呢。
相比之下,不如让张华成继续破坏上市工作,让中天永远上不了市,他们还可以继续吃红利。
陈航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在盛怀扬提出用虚拟股份的模式来激励这群人时,他同意了。
所谓虚拟股份就是不拥有实际的股权,不享受股权持有股东的表决、选举等权利,但是,中天会拿出一部分利润专门用于虚拟股份的分红。
当然,跟之前实际持股的权益相比,这个虚拟股份自然少得多,也是非常吃亏。但别忘了,除掉利益,他们中很多人还有帽子和命要保,是乖乖出让股份,继续拿还算ok的红利,还是后半生守着铁窗写忏悔录,不言自明。
“我们不需要说服所有人,只要抓住心里最惧怕的那几个就可以。”盛怀扬哼笑,“他们自然会去搞定其他人。”
夏时初深感如此,但仍有疑惑,“陈航能同意,但中天董事会和其他大股东是否同意呢?还有,周奚那边会不会要求对赌,或者提出很苛刻的入股条件?”
“会。”盛怀扬答得十分笃定,“她这人,向来尊崇利益最大化。现在我们软肋在她手上捏着,她一定不会仁慈。”
这……夏时初睨了他一眼,“你是夸她,还是贬她?”
“如实评价,以后你就会知道。”盛怀扬轻笑。
“既然这样,为什么非得找她?”她又问,“为什么不干脆找成路白,他们之前就投了中天,现在再收购一部分,应该不难。”
“我选她,不仅是因为跟她是朋友,更看中她的手腕和人脉。”
他压低声音道,“如果是她去收,咱们会事半功倍,省不少力。”
“她有靠山?”夏时初同样压低了声音。
“晚上告诉你。”
夏时初看了眼前面开车的司机,想着有些话的确不适合在这个场合讲,也就不在提这个话题,转而跟他聊起了别的。
一路聊得愉悦,2小时的车程很快也就到了。
车子停在华山脚下一家会所,盛怀扬报上自己名字,前台服务生立即笑着说:“盛先生是吗?这边给您留了一个房间。”
“只有一间房吗?”夏时初插了一句。
服务生微笑:“是的,只留了一间套房。”
盛怀扬偏过头来,将笑不笑地望着她,“你还想分开睡?”
听听,这是什么鬼话,她怎么就不能要求分开睡了?
不过,没等她驳斥,那边服务生已经接过话,“抱歉,我们今天只剩下您这间房。”
盛怀扬勾起唇,笑望着她,“看来你只能再跟我睡。”
他特地强调了“再”字,真是生怕她忘了昨晚两人也是同床共枕。
夏时初懒得理他,扭头去欣赏会所的景色,然后惊讶地发现这家会所竟完全不同于满西城随处可见的唐风。不小的院落里,流水假山,亭廊石桥,Jing致小巧,处处都像江南小院。
办好入住,一名服务生领着他们到房间,推门进去,望着那镂空雕花大床和拱形门窗,夏时初笑了,“这会所有意思,在华山脚下,却弄了个江南风。”
盛怀扬放下行李包,“据说这里是清朝某个很有名的西都督别院,这人祖籍扬州,任都督近10年,说是太思念故居,找人建了个跟家乡一样的小院。”
夏时初在心里感慨了一句,封-建社会的官员可真奢靡,思乡就劳民伤财地修了小别院,多少民脂民膏啊。
“不过,能保留到现在也不容易。”
“好东西,总有人会想办法留住。”盛怀扬抬手看表,“离吃饭还有会儿,我陪你出去逛逛?”
“好呀。”
盛怀扬陪着她在院里逛了一圈,途中夏时初得知现在这院子居然是私有,至于谁的嘛,不可言说。另外,这家会所并不对外营业和开放,所谓会员也不是有钱就能办理,而是邀约制,他们今儿能住进来,完全是沾了周奚的光。
说到这里,夏时初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