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间闪躲不及,重重地挨了一掌,抱着手臂呼痛,“干嘛不说,她不是家里一份子啊?她不是老夏闺女啊?”
“你个臭小子。”夏爸也瞪他,“你姐工作那么忙,好不容易有个假期,你还让她折腾回来。”
“不就坐趟飞机?”夏时间不服气,“她那破工作不就是成天飞来飞去的,这算什么折腾。”
“再说了,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俩也好商量……噢哟,妈,你掐我干嘛?我是你亲儿子!”夏时间哀嚎。
“我们还是你亲爹妈呢!”夏母气呼呼地道,“还三长两短?我给你五短四长!”
夏时初暗叹口气,出言止住弟弟再和父母贫下去,“时间说得没错,这种事有什么好瞒我的?”
“就是。”夏时间狂点头。
夏时初白了弟弟一眼,再看向她爸,“怎么摔成这样的?”
“让你爸自己说。”夏母怨怼地看了丈夫一眼。
夏爸挠挠头,不好意思地道,“下楼锻炼的时候蹦了一下。”
“蹦一下?”夏母哼了声,拿眼睛斜他。
夏爸悻悻一笑,“就是蹦的地方不太对……”
在夏爸讲述中她终于搞清了始末,简单说就是以为自己宝刀不老、身手依旧的夏老爹晨起锻炼时,企图跃上小区花园的一个石桌,结果跳跃失败,膝盖正正磕石桌边缘凳子上,咔嚓,折了!
“其实就差一点点,平时我都能跳上去的,今天鞋子不太对。”夏爸努力挽尊。
“你还敢说?”夏母啐道,“你多大年纪了,还蹦蹦跳跳,今天你运气好,磕到膝盖,万一磕你脑袋,直接给你砸开花。”
“脑袋我不会用手挡?你当我傻?”
“我看你就是傻。”
眼见父母要吵起来,夏时初忙岔开话题,“什么时候手术?”
“后天早上,得先消肿。”夏妈想想道,“你有事先走你的,这也没什么大事。”
“没事,我请两天假,等做完手术再走。”她顿了下,补充,“趁机在家休息几天。”
夏时间:“就是,她回去也是加班搬砖。”
夏爸夏妈见她坚持,也不再多言。只一个劲赶他们回去,理由是陪护用不上那么多人,而且医院里都是病菌,待着有风险。
姐弟俩只能听从安排先回家。
夏时初昨晚睡得不好,一大早又赶飞机,头还是疼得厉害,到家后,喝了点热水就闷着被子睡觉。期间,夏时间来叫她两次,都她嘟嘟囔囔的骂了出去。
一觉睡到第二天早晨,她人才舒服点,起床后,她先通过公司办公小程序申请了年假,接着和夏时间去小区门口吃完早饭,然后开了家里的车去医院探病。
到病房,发现夏爸Jing神状态明显不如昨天,眼睑乌青、眼皮浮肿,面上也是浓浓的倦色,甚至有些发青。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她问。
夏母皱眉,压低声音道,“没睡好。”
人民医院一向床位紧张,他们分到的是一张四人病房,夏爸是清晨住进来时,病房里已住了两个病人,昨天半夜又送进来一个。夜里,打呼声、呻yin声、起夜声此起彼伏,这让习惯了安静的夏爸根本没法入睡,就这么迷迷糊糊地昏了一宿。
因为没睡好,早上查房量血压时,他的血压就有点高,管床医生交待他好好休息,如果明天血压下不去,就得推迟手术。
“不能换一间房吗?”夏时初问,“有没有什么单间,或者vip病房,我们可以多掏点钱。”
“钱能解决都好办,在医院谁跟你讲钱。”夏母叹口气,“我们已经托人在问了,说帮忙看看,现在床位都挺紧张的。”
隔壁床的中年大叔可能是个老病号,听到这儿,插进话来,“紧张啥,他们都有干部病房,单人套间,条件好着呢,就是得找关系。”
夏时初微微蹙眉,在记忆库里开始搜索能“托得上”的朋友或者同学。不过,她高中后就一直在外地上学,初中同学基本没有联系,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谁能帮得上忙。
夏爸看一家人都在为他着急,连忙出声宽慰,“没事,我白天好好休息,晚上我让医生给我开点助眠的药。”
“可做完手术不还得住一段时间吗?”夏时间问。
是呀,术前还能熬一熬,术后最需要休息,这么折腾不等腿好,非闹出别的毛病来。
“做完再说,可能晚点就有病房空出来呢。”夏母也宽慰道。
因为转病房的事,夏时初一个上午眉头都没有舒展过,更让她心烦的是,这个破医院,不仅找床位要关系,连请过护工都得排队。
他们本想手术后请个护工,可一打听才晓得,护工比床位还要紧缺。
夏母:“没事,我让你叔叔和舅舅他们来帮忙两三天,到时候我跟他们换着。”
“别麻烦人家,还是我跟我姐来吧。”夏时间道。
夏时初也同意,“我叔那人,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