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此刻。
**
嗨到快12点,一群人才打车回酒店, 乘电梯到各自楼层。
盛怀扬和夏时初住的楼层最高,其余人都下了后,电梯厢里就只剩下两人。
密闭的空间里有浓郁的酒味,盛怀扬站在她身后,视线牢牢锁在她身上,漆黑的眼底一片灼热。
夏时初感受到那烫人的目光,抬头望向光可鉴人的电梯门,立即碰上了他深深的目光。
笔直坚定,没有一丝回避,没有一刻躲闪。
叮咚,电梯提示音响起。门缓缓开启。
夏时初暗吸口气,提步先走了出去。
深夜的酒店长廊,寂静无声。
夏时初挺直脊背,努力忽略掉那道快把她后背灼伤的视线,沉稳地走着,可惜心跳却远不如步子那么镇静。
短短几米路,竟走得她手心隐隐冒汗。
余光扫到自己房间号时,她低头从包里掏门口,摸出来,刚准备去碰感应锁,手腕就被人抓住压在了旁边,带着点酒味的气息扑了上来。
盛怀扬捉住她的手,将她抵在了门上。
夏时初面对着门,盛怀扬就站在她背后,两人离得很近,灼热的气息带着一点侵略性覆盖过来。
她下意识地咽了下嗓子,脚无声地往前挪了挪,鞋尖刚碰到门就被人钳住肩膀,硬转了过来,将她圈在自己面前。
他垂头凝着她,那双平日清冷的眼眸深沉得如一潭深井,似乎又带了一些难以言说的情绪,克制又压抑。
夜色很静,静得能听见他粗重的呼吸还有胸口砰砰砰的心跳声。
不止她的,也有他的。
夏时初被他盯得招架不住,脑内小人正在鼓励自己不要落荒而逃时,耳边忽然听到一声轻唤,“夏时初。”
“嗯”她下意识地应。
下一刻,极具侵略性气息铺天盖地压了下来,盛怀扬垂头靠近,声音带了一些哑,“初宝。”
夏时初猛地别开头,抬手抵住他的肩膀,微仰头,要笑不笑,“谁是你的宝?”
说完,完全忽视他眼底复杂难辨的情绪,从他手里抽出门口,刷卡进屋,并头也不回地补了一句,“盛总晚安,祝你好梦。”
嘭,房门关上。
一进屋,夏时初就贴住门,捂着胸口,慢慢滑坐在地上。
刚才,在听到那声“初宝”时,她差点缴械投降。
这是他的专属昵称,第一次这么叫她,是他最后一次代表国家队去新加坡参加竞赛,创下新的赛会记录,并一举拿下团体和个人全能金牌。
赛后,当地大学校台给他做专访,例行的提问后,主持人笑着抛出大家真正有兴趣的话题,“我们的冠军有女朋友吗?”
彼时,他微垂下眸,视线落在右手手腕的红绳上,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
主持人立即抓住问:“这是女朋友送的幸运绳吗?”
他轻轻颔首。
主持人乘胜追击:“能不能介绍下你的女朋友,或者讲一讲你们相恋的过程?”
这次,他稍稍敛了笑,摇头。
主持人不放弃,连着提出好几个问题,想挖掘点消息,奈何都被盛怀扬不咸不淡地推了回去。
主持人打趣,“你这是要把女朋友藏起来吗?”
见盛怀扬仍旧笑而不语,主持人不死心地问,“名字信息不能说,那说说别的吧。一般恋人之间都会有很亲昵的称谓,你们应该也有吧。”
这次,盛怀扬终于望向镜头,从唇间轻呢地氤出两个字:“初宝。”
他的声音本就偏低,唤出这称谓时莫名还带了些气声,很磁性很苏。
据说,当这段视频传至赛事官网和那家大学论坛时,点击量一夜破百万,下面留言全是一水儿的土拨鼠尖叫。
夏时初看到这段采访视频是在隔天的马列大课,邻座挂着耳塞的沈梦蝶突然喊了句“卧槽!”
下一瞬,便把电脑推到她面前,一边把一只耳塞挤进她耳朵里,一边拉视频。
夏时初一眼就看到了视频里的盛怀扬,正乐着,耳朵里就听到了那个提问,以及那个苏心苏肺的称谓。
啊啊啊……她抱着沈梦蝶胳膊,笑得两眼冒红心。
没等到下课就偷偷跑出去给他打电话。而他正在机场,同大部队一起,准备归国。
“我什么时候叫初宝的,我咋不知道?”她笑着问。
他在那边也很低地笑,“不喜欢?”
“喜欢。”她用手指戳着走廊外的玻璃窗,心里简直不能用高兴来形容。
5555,喜欢得要疯了。要不是怕被谭丫丫和沈梦蝶双殴,她都想把那两字做成短信铃声,每天听个几十遍爱的呼唤。
盛怀扬就这么安静地听她傻笑了好久,直到话筒里传来广播提示,他才说,“要登机了。”
夏时初收了笑,“好,那先挂了,一路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