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王德春见皇帝有些恍惚,顿时心中大急,“无凭无据,太子怎能污蔑老臣?臣一心忠君爱国,前不久才为大秦平叛西南战乱,太子三言两语,怎可定老臣的罪?”
“还敢狡辩?”太子神色严厉地看着他。
“太子——”皇帝用尽全身力气唤了一声。
太子语气一顿,转身看向皇帝,“阿爹。”
“你说德春下毒谋害我,可有证据?”皇帝想用力盯紧太子,可他的眼睛无神,神色萎靡,没有什么威严。
太子看的心中酸楚。
秦桑早已站在一边,期间不发一言。
太子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无奈一叹。
他对皇帝轻声道:“阿爹,人证物证俱在。”
“那就呈上来!”皇帝厉声道。
“阿爹,您Jing神不济,此事儿臣会……”太子迟疑道。
“我让你呈上来!”皇帝梗着脖子怒喝,接着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几乎快要缓不过气来。
“……是。”太子无奈垂首应下,对跟着进来的怀山摆了摆手,怀山躬身退出去。
太子与秦桑站在一起,大殿内一时无人言语,只有皇帝“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跟随太子进来的安和大夫心惊胆战,在太子的授意下去给皇帝诊脉,却被皇帝拂开。
安和大夫看向太子,太子无声对他摇了摇头,安和大夫松了一口气,便静立一旁,以防不测。
怀山很快带人进来,看到被人押着的几个小内侍,王德春眼神微动。
几个小内侍趴跪在地,胆小的不免瑟瑟发抖。
“阿爹,可要请大理寺介入?”太子问询皇帝。
皇帝此时终于明白,他的谋算早已被太子和秦桑识破,并且顺水推舟。此事他们早有准备,局势难以挽回。
“不必……”皇帝深深看了王德春一眼,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是他错了,太子的翅膀终是硬了。
太子深吸一口气,再次看向王德春,开口问:“这几人,你可识得?”
“识得。”这些王德春辨无可辨。
太子又看向安和大夫:“这汤药,你可检查过了?”
“是,”安和大夫躬身应是,“臣再三确认,汤药中有毒,此毒银针探不出来,若是身康体健之人服之,及时解毒,尚且无碍,若是重病之人服之,则药石罔顾。”
太子看向王德春,“你还有何话说?”
王德春不是轻言放弃之人,他还想扶持楚王登基,怎么能因此事功亏一篑?
“汤药中有毒,太子怎么就认定是老臣所为?”王德春指向秦桑,“南阳郡王为表孝心,这几日都是南阳郡王服侍陛下用药,臣只是接了一下,并无时间下毒,如此一来,南阳郡王岂不是比臣嫌疑更大?”
太子怒斥:“南阳郡王也是你胡乱攀扯的?”
“太子无视情理,无视证据,随意污蔑老臣,恐怕难以服众。”王德春抬首看向太子。
“随意污蔑?”太子冷哼一声,看向那个跪着的小内侍,“王德春指使你们做了什么,你们从实招来。”
“是是……”几个小内侍连忙应是。
这几人有为皇帝熬药的,有为皇帝试药的……都是王德春的心腹。
可眼下,这几人明显背叛了王德春。
熬药的小内侍哆哆嗦嗦道:“小的为陛下熬药,王行首指使小的偷偷把毒|药下在陛下的汤药里……小的是被逼的……太子恕罪……”
试药之人也承认:“是王行首指使小的,试药之前,悄悄服了解药……”他同先前那小内侍一样,不停地求饶。
“老臣没有!”王德春大怒,“太子怎可听信他们的一面之词?这些人不过是联合起来污蔑老臣罢了。”
“殿下,南阳郡王手上沾染了毒药。”安和大夫突然道。
一时间,秦桑再次成为众人的焦点。
秦桑闻言也是一脸诧异,伸出自己的双手翻来覆去看了看,问安和大夫:“哪里?”
“右手指。”安和大夫顶着巨大的压力如实道。
王德春顿时心安,还是安和大夫靠谱。
“这我倒是不知,怎么沾上的。”秦桑泰然自若,也不为自己狡辩。
“殿下,现在你相信老臣的清白了吧?”王德春向安和大夫投去一个隐晦的眼神,“定是南阳郡王在服侍陛下用药时,趁机下毒,再勾结这几个内侍,污蔑老臣。”
秦桑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
“安和大夫,可否麻烦你为他检查一下?”秦桑微笑着看向安和大夫,指向王德春,“小王记得王行首曾无意中碰了我一下。”
安和大夫看向太子,请太子示下。
太子自然点头。
王德春神色慌乱,下意识地缩了缩手。
结果自然可想而知,王德春的手上也有毒|药,只是量很少。
但王德春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