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淮风又说:“我如今在江知行手下做事。”
乔荞挑眉:“你的事和我没关系啊,不用特地告诉我,只要在江知行面前假装就好啦。”
月淮风顿了顿又说:“总得互通消息,免得露馅。”
乔荞叹了口气,心说今天的月淮风也忒啰嗦了,却还是把一整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讲来,包括遇见了几个人,吃了几碗饭,喝了几杯茶。
她噼里啪啦好一通说,说得口干舌燥又爬起来咕咚灌了两杯水,“够详细了吧?”
月淮风低低应了一声,不再多言,终于转身出去了。
他的反常不是没由来,江知行寿元将尽,全靠黑丹药吊着命,夜间诅咒发作更是加速他身体的衰败。
这种时候,乔荞的赤心却一直不见动静,江知行焦急是在所难免的,向他施压也在情理之中,这一切都在月淮风的掌控中。
九尾貊成年固然简单,赤心长成却极难。不是每一只都九尾貊都有那么好的运气,长出一颗被爱意滋润包裹的赤心。
当然月淮风并不需要她真的长出赤心,只是做个样子给江知行看罢了。他的计划环环相扣,每一步都不容差池,这只是其中很小的一环。
这一路走来已经遭遇的许多意外突变,都被他有惊无险的化解了。相比其他,这次只是很小很小的一环,偏偏在这里犯了难。
如果告诉她,他们快要成亲了,她会是什么反应呢?
在门口等了她半个时辰,回来也不跟他亲昵了,是不是觉得入了赤鹞营就有靠山了,不需要他了?
月淮风站在大门外的平台上,看着山那头渐渐沉没的夕阳,心中愁绪万千。
乔荞蹑手蹑脚爬起来趴在门边看,月淮风就电线杆子似杵在外面,就不能走远点吗?
算了,忍一忍,等他明早上班去了再看系统吧。
“嘿!”她从后面扑到他背上,月淮风正出着神,身子一抖,被吓个激灵。
她揽着他胳膊黏上来,昂着头眨巴眼睛,“你站在外面做什么,天黑了要落霜了。”
月淮风垂眼,鸦黑的长睫扇动两下,心情奇异的好起来,甚至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手自然揽住她的肩一起进了屋。
换了棒球棍肯定还得升级,得花不少积分,乔荞顺势揽住他的腰,半个人都快贴在他身上。
坐在榻边,月淮风又悄然变了脸,“赤鹞营的女人都不是善茬,南泗峰是江孟春的地方,她若是想利用你报复江知行,必然也不会对你手软,甚至会威胁到性命,不可掉以轻心。”
乔荞倚在他怀里撒娇,“我知道的,我会小心的,我的倚仗还是你嘛,唯一的倚仗。我只是跟她们玩玩而已,你一早就出去,晚上才回来,我一个人呆着也无趣啊。”
乔荞说完又觉得这口气有些不对劲,月淮风可千万别觉得她需要人陪往后就留下来不走了,咱可是独立女性!
于是赶紧找补回来:“你不是说赤心不长出来他们就不敢动我吗?我也不会惹是生非给你添麻烦的,我有分寸。”
月淮风胸膛里闷闷嗯了一声,低头理了理衣摆,口气随意地说了一句:“过几天,带你出去散散心,回来我们就成亲。”
“啊?”乔荞一蹦三尺高,“啥啥啥?你再说一遍!”
月淮风眉头微蹙,“何须大惊小怪?逢场作戏骗骗江知行罢了。”
乔荞慢慢睁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指着自己的鼻子尖,“成亲?你?跟我?你在说笑吧?”
“不。”月淮风急急否认,又刻意放缓了语速,“只是风槐这个身份,与乔荞这个身份成亲。待回到下界,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作数。你来去自由我不会多加干涉,先前答应的也还作数,可护你一生平安,衣食无忧。”
乔荞将信将疑坐回去,袖子里抖出一双小手握住他的大拇指,“完蛋啊,月淮风,你该不会是看上我了,想借此机会把我留在你身边吧?”
月淮风如被人踩中尾巴险些跳将起来,打掉她的手一本正经说:“这只是我计划里的一环,与你成亲的是风槐这个身份,并非本尊!”
“本尊?”乔荞很快抓住他话里的漏洞,小爪子又攀上来,“你是个什么尊?仙尊?魔尊?你名望很高很有钱吗?”
月淮风极力保持冷静,语气波澜不惊:“只要你乖乖配合,待离开上界,吾的身份你自然会知晓。”
喂哟哟,这会儿就自称上“吾”了。
昨晚还在床头跟她扮小学鸡吵架,今早离去时又柔情款款叮嘱她一切小心,晚上回来忽然化身霸道尊上,在江知行面前大概就是上门女婿的唯唯诺诺和小心谄媚吧?
他一天换四个人设真的不是人格分裂吗?有病就治吧?
不过乔荞早习惯了他的善变,放软身子倚在榻上,眼珠狡黠转两圈:“行嘛,成亲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是另外的价钱。”
她双手抱在脑后,翘着腿足尖有节奏地轻点着:“听起来你原本的身份应该也挺威风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