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闻泽淡定地喝了口茶,看着他反问:“我为什么要怕你?”
凌闻锦眨了眨眼:“我突然之间成了太子。”
凌闻泽笑了:“你就算当了皇帝我也不会觉得惊讶。”
凌闻锦看着他,终于也笑了:“三哥,不管我在什么位置,你永远都是我三哥。”
凌闻泽像以前一样伸手在他脑袋上呼撸一把:“行了,跟我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听东方沃说,我还给你帮了不小的忙?”
凌闻锦终于恢复了往常与他相处的样子,把他离京后的事一一讲了。
雍帝本来是打算立诚王为太子的,就差立诏书了。凌闻锦这边也做好了逼宫的准备,估计嘉王那边也一样,谁知道这时候诚王突然一病不起。
皇后抓住这个机会,带着嘉王一起跪在雍帝面前哭诉了这些年的委屈。当年雍帝还是皇子之时,是向皇后许诺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只是当了皇帝之后便把这誓言抛在了脑后。如今诚王眼看不行了,皇后又真情实感地哭诉一番,雍帝便答应皇后立嘉王为太子,甚至当场就要写诏书。
舒妃这时候带着叛变的内卫突然冲进来,杀了皇后和嘉王,也伤了雍帝。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凌闻锦的势力也是一直关注着的,于是凌闻锦平定了叛乱,斩杀了舒妃和内卫首领战书风,也理所当然地被雍帝立为了太子。
听到这,凌闻泽问道:“舒妃是怎么跟战书风勾结到一起的?”
凌闻锦喝了口茶,幽幽道:“因为爱情。”
凌闻泽:“……”好家伙,原来雍帝头上还有顶绿帽子。
凌闻泽在路上就听东方沃说,诚王病重之后雍帝不肯听舒妃的哀求把人接回宫里。其实早在舒妃叛乱前一天诚王就死在他的府上了,是舒妃瞒了消息,一心想要杀了雍帝三人。皇后和嘉王成了刀下魂,雍帝捡了一条命,却也时日无多了。
嘉王已死,嘉王妃林昭湘被林丞相接回了丞相府。林昭省和林昭诺对这些事并不知道,是林丞相的要求,一直瞒着他们。
听罢这些,凌闻泽轻声一叹,拍了拍凌闻锦的肩膀:“小五,这就是前车之鉴,将来可千万要管好你的后宫啊!孩子也别生那么多了,少生优生,好好教养,帝王之家,生太多将来都得是祸端。”
凌闻锦没想到他听了半天得出这么个结论来,哭笑不得地给他添了茶,然后问道:“我听说了战场上突然地陷的事…三哥,这跟你有关吗?”
凌闻泽想着,就算是亲兄弟也不是什么都能说的,所以果断否认:“我哪儿有那么大本事,我所有的能耐都在矿石和冶炼之上了。”
凌闻锦点点头,像是信了:“我打算公开宣布连弩是你改造的,也算为你在朝中造些势。”
凌闻泽心中想着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将来,嘴上说:“这些事你来安排就好,我现在只想回家去见你嫂子。”
凌闻锦眨了眨眼,说:“三哥,到现在我才相信,你是真的爱上他了。”
送凌闻泽离开后,一个人出现在凌闻锦身后。
“你真的相信他所说,地陷之事与他无关?”
凌闻锦转过身,冲那人说:“他这么说,我便相信。我知道他身上有着许多疑点,或许也有许多事情没有向我坦白,但是外公,三哥他一直都是真心对我的。”
看着凌闻锦坚定的神色,程宵终于放弃般地叹了口气:“你愿意信他便好,反正这些日子以来,他也的确是帮了我们不少。”
凌闻锦扶着程宵坐下,程宵又问他:“林窑忧已经向我提了想要辞官的事了,新丞相你可有人选?”
雍帝时日不多,官员委任安排这些事凌闻锦已经不避讳。
“自然是东方沃。”
程宵点点头:“这小子有些本事,是个可用之材。”
看着凌闻锦尚显稚嫩的脸庞,程宵心绪万千,这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却要承担起天下大任了。
“锦儿,你可怨外公,将你推到今天的位置上?”
凌闻锦冲他一笑:“外公难道不知,锦儿自小便是个有野心之人?”
程宵眼眶中蓄了泪水,苍老的手拍拍凌闻锦的脑袋:“好孩子…如果你舅舅还在,一定会为你骄傲。”
凌闻锦将他的手握紧,与他一起安静地思念着当年在他这般年纪便失去生命的程墨。
泽王府大门口的侍卫被突然出现的凌闻泽吓了一跳,凌闻泽没管他们,问了执鸢的所在,就朝书房跑过去。
执鸢正拿着本书看着,忽然之间心中一动,朝门口看去,就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手中的书掉在桌上,执鸢起身几步跑过去,站在凌闻泽面前直直地看着他。
凌闻泽伸出双臂把执鸢狠狠抱紧了怀里,喉间发哽,却还是清晰地说着——
“我回来了。”
执鸢在这一刻才发觉自己有多想念这个人,有多渴望抱住他,听到他的这句话。
埋首在凌闻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