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闻泽明白了,三皇子就是再不成器,雍帝也不会觉得太意外。
凌闻泽摸摸鼻子,又问:“若是,我想娶一个小倌呢?”
这下瑾妃和五皇子都惊呆了,好一会儿,五皇子才说:“三哥,你不会是要娶那个叫执鸢的小倌吧?”
凌闻泽点了点头,五皇子皱着眉又问他:“你真的这么喜欢他?”
凌闻泽自然是没办法跟他解释真实原因,便只是笑了笑,算是默认了。
瑾妃正色道:“白侍郎娶的男妻是个商贾家的庶子。你毕竟是皇室子弟,若是娶个小倌…你父皇怕是不会同意的。泽儿,切不可任性妄为。”
看着瑾妃和五皇子担心的样子,凌闻泽却笑说:“执鸢我是一定要娶的,你们放心,舒妃应该会帮我的。”
凌闻泽的话并没有让瑾妃和五皇子放下心来,但是看凌闻泽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母子俩对视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凌闻泽走后,瑾妃还是有些担忧地问五皇子:“锦儿,我总觉得,你三哥变了许多。”
凌闻锦笑着问她:“那母妃是喜欢以前的三哥,还是现在的呢?”
瑾妃思索一番,坚定道:“当然是现在的,慧姐姐她如果在天有灵,也一定希望泽儿不再像以前一样。”
凌闻锦没有提及下午与凌闻泽的谈话,而是安慰道:“母妃放心,三哥跟以前真的不一样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
瑾妃终于笑了,她轻抚着凌闻锦的发丝:“母妃不愿你卷入那些纷争,只盼你能永远平安康健。”
凌闻锦抓住她的手,冲她笑着,却不言语。他也不愿卷入纷争,只是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的。
瑾妃自己也知道,生在皇室注定不会平静,所以她还是叹了口气:“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母妃永远支持你。”
凌闻锦鼻头一酸,扑进瑾妃怀里抱紧了她。
回到自己的寝殿,凌闻锦拿出凌闻泽送他的那把匕首,席地而坐,拿着随手捡来的石头开始雕刻。这是他惯用的姿势,稍远些地坐在地上,面对着桌案与书架,可以让他的视线扫过整个书架。就像他告诉凌闻泽的那样,他这里大多都是兵书,是梁苍穹送给他的。
说是雕刻,可这切豆腐一般的手感依然让他觉得有些不真实。瞥了眼书架最上面的那排木雕,凌闻锦想起梁苍穹跟他讲过的话。
“苍穹认为,殿下不该将天赋浪费在木雕上。殿下有天纵之才,如果有朝一日殿下需要,苍穹愿说服家父帮助殿下。”
这些话他还没告诉凌闻泽,他不过才十三岁,梁苍穹今年也才十六,谁会相信两个这般年纪的少年却已经开始谋划一些生死攸关的事情了呢?还有外公的那些安排,都是不能轻易告诉凌闻泽的。
但凌闻锦不得不承认,那个位置他是真真切切有所觊觎的。毕竟那是权利的顶峰,坐在那里,他可以帮助外公推行法典,可以帮舅舅报仇,可以帮梁将军提升战备,可以做许多他想做的事。
这些年雍帝对边疆越来越忽视了,他以为游姜已经被打老实了,可不管是梁将军还是梁苍穹,或是凌闻锦自己,都不这么认为。游姜的狼子野心从未彻底灭绝,他们不过是在休养生息罢了。
关于雍帝,凌闻锦觉得他的父皇算不上个好皇帝,他凭着尊贵的身份即位得到了天下,却管不好这天下。否则,他不会如此偏宠舒妃和二皇子,放任他们做下诸多错事。
手中不自觉握紧了匕首,左手也捏紧了石块,凌闻锦努力克制着自己愤恨的情绪。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舅舅死后外公和母妃悲痛的样子…
“哈!”
耳边突然传来惊吓声,凌闻锦手下一抖,右手中的匕首划向左手。脑子里闪过“完了”两个字,凌闻锦以为自己的左手要被这匕首削掉,可下一刻他发现,匕首抵在他左手上,没有任何杀伤力。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左手,忽然意识到,恐怕凌闻泽对他也隐瞒了一些事情。
凌闻嫣惊慌失措地拉着凌闻锦的左手查看,吓得险些掉下泪来:“小锦你没事吧…我看你的刻刀在桌上…我以为你没拿着…我…”
凌闻锦连忙将匕首拿远了些,安慰道:“没事,姐,你看,我没事。”
凌闻嫣看到他的左手确实没有任何伤痕,这才放下心来,但还是心有余悸地掉下了眼泪:“对不起对不齐,我再也不跟你开这种玩笑了。”
凌闻锦将匕首插回刀鞘,笑着抱了抱凌闻嫣:“那可得恭喜你,姐姐,你终于长大了。”
凌闻嫣被他逗笑了,然后放开他,捏住他的耳朵教训着:“你小子越来越长本事了啊,都敢调笑你姐姐我了!”
凌闻锦连忙求饶,凌闻嫣终于放过了他的耳朵。
拉着凌闻嫣坐在桌案边,凌闻锦问道:“你今天在外公那怎么样?”
凌闻嫣很开心地说:“跟往常一样,外公让我查看了许多案卷,很有意思。对了,白侍郎也在,你知道吗,白侍郎最近不太高兴,因为他家夫人开了家书局。白侍郎明明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