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亓将下巴抵在桌子上发呆,拿中性笔在试卷上画乌gui。
好不容易等到下课,班里同学去Cao场做Cao,他拿了包烟到楼下花坛抽。
刚点上,就听到一阵压抑的推搡声。
有个男生,说了些不入耳的混账话,接着就想起一阵打巴掌的声音。
孟亓一听眉头便皱起来。
要说这平时见了打打闹闹,那他一般不插手,毕竟是两边对立的事,两边自己解决。可要是看到以多欺少,或者纯粹的校园欺凌,那就另当别论。
这种抽巴掌声,一听便知道是欺压凌.辱。
孟亓把烟从嘴里拿出来,轻轻啐了口,又将烟摁在旁边的垃圾桶上捻灭。
随意耙了把头发,越过一棵树,走到拐角另一边,看清人,孟亓嗤笑:
“丢不丢人啊,大老爷们揍人还有专门扇人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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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西桃在考完试的当天飞往纽约。
准备了小半个学期,攒了些钱,为的就是踏上异国的土地,找到故乡的亲人。
陈西桃1月15号晚上从白市出发,到达纽约的时候还是15号晚上。
时差,让陈西桃感受到距离的深深无力感。
来纽约不是个突然的决定,但却是突然下的决心。
一个月前的平安夜,王丽卡点给陈西桃打来电话,祝福:“圣诞快乐。”
一连几年都是如此。
春节和圣诞节,是王丽一定会给陈西桃打电话送祝福的日子。
这次不一样的是,陈西桃似乎很需要这种祝福。
圣诞那日,她目送齐卡拉离开,表面的镇定自若骗不了心里的怅然若失,很奇怪,她并不觉得自己受了什么伤,可有什么憋在心里,无法同任何人说。
在那个瞬间她再次理解到,女孩子在脆弱的时候,是真的需要母亲的。
去纽约这件事,陈西桃没有知会家里的任何人,包括王丽她都没说。
陈西桃落地之后给王丽打电话。
一连打了四个都无人接听。
陈西桃无奈,只能先找个酒店住下,第二天早起根据王丽在许久之前说过的地址去找人。
陈西桃对比着手机便利贴上的地址,找到了在布鲁克林区的一所公寓。
门牌号107,很好找,陈西桃在门前理了理衣服,拿手机看了下脸上的妆,又理了理头发,才摁响门铃。
居然是一位头发花白,有些老派贵族气质的女士来开门。
陈西桃愣了下,用英语小心的问:“请问王丽女士在吗?”
老太太用她那Jing明的目光上下打量了陈西桃一眼,又看到了她身旁的行李箱,问:“你是谁?”
陈西桃很快回答:“我是她女儿,从中国来。”
那位老太太便说:“对不起,这房子是我们在五年前买下的,至于您说的中国女士,我门在签完合同后就没有见过面。”
陈西桃的心一下子坠下去,摔碎了,像裂开了一般。
她局促的说:“打扰了,再见。”
一边想掏手机给王丽打电话,说到底,还是怪她,不说提前打个招呼,怎么连情况都没搞清楚就过来了呢。
谁知她刚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人喊了她一声。
是刚刚那位老太太,她说:“等一下。”
从她身后走出一位与她年纪相仿的老爷爷,他看了眼陈西桃,又从门边的柜子上拿了笔,在便利贴上写了串什么递给陈西桃:“你去这个地址找她吧,上周我在这里见过她一面。”
陈西桃激动的嘴唇颤抖,连说好几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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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播体Cao的声音在校园回荡,天越来越Yin,有树叶随风吹到人脚下,又被人不留情的碾碎。
地上跪着一个人,另外两个人一左一右制服着他,还有一个男生站在他们三个人的对立面,披着校服外套吊儿郎当,表情满是戏弄和不屑。
孟亓看着他漫不经心的活动了下手腕:“马良,我是不是说过,你要是再他妈冒失,老子饶不了你?”
记得不错的话,马良不久前弄掉了王鹏飞的水杯。
原来这事儿倒是没完了。
马良和另外三个人看见孟亓俱是一愣。
马良脸色变了变,立刻赔笑道:“哥,你怎么来了。”
“别。”孟亓做出惊恐状,“我可收不起打人脸的弟弟。”
孟亓看着马良那秒怂的样子,知道这人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光吓唬他是不行的,要动点真格,才能让他长记性。
于是孟亓勾勾手让马良过来。
马良先是不动,说:“哥,别啊,我放他走不就行了?”
孟亓一直在笑,稳Cao胜券的那种笑,他还是勾手,说:“过来,别让我再说一遍。”
马良看看那边的兄弟和王鹏飞,又看了眼孟亓,心一横走过去,赔笑:“好,我听亓哥……”
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