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降临,黑暗渐渐侵蚀吞噬这座城市的一切。高楼大厦上的灯光划破夜空,像要转夜为昼,与自然规律做反抗,终究事与愿违,没人可以敌得过天。
纸醉金迷。震耳欲聋的音乐,舞池中的男女忘情地贴合在一起,随着音乐疯狂扭动身子。
这只是面向普通消费者开放的地方,在这之上,才是资本家们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男人独自临窗而坐,一整面的落地窗提供了足够的视野,让他去俯瞰这座城市的一切,光彩的或是隐藏在Yin暗之中。
指尖的雪茄也没有抽几口,任凭它就这么烧下去,将时间的流逝具象化。他在等人。
里面卧室的门被打开,伴随走动声响的是银铃清脆的碰撞声,一个长发略微有些凌乱的男人从室内出来,四面张望,一下就看见了坐在窗边的男人。
男人并没有回头,气定神闲的抽了一口还剩一点点的雪茄,带着上位者的尊贵。听着银铃声越来越近,细长的双腿出现在自己的视野,才抬眼对上那男人的一双桃花眼。
“结束了?”
“嗯。”
站在他面前的男人用鼻音哼了一声,微乱长发随意的挽至一侧,露出雪白脖颈上的星星点点的红痕,色情又暧昧;套着宽大不合身的衬衫,连扣子扣错了也不甚在意,锁骨上、胸膛上,都是欢爱过后的痕迹,昭示着这人刚经历过一场粗暴的性事。笔直修长的腿露在外面,不堪一握的脚腕上系着一个小巧的银铃,随着走路的动作发出扰人心智的脆响。
他从背后搂住椅子上男人的脖子,试图做到他腿上,男人却只是不轻不重的捏了捏他大腿内侧的软rou,引得那人轻喘出声。
“阿祈辛苦了。乖,听话,先去洗个澡,脏。”
男人安慰性的抚摸着,手指上粗砺的茧触碰上大腿内侧的嫩rou,有些许痛意。
冉祈隐去眸中灰色的神情,附身用力把脚上的铃铛摘了,也不顾银线在光滑的脚踝上因为力气而勒出红痕,随手一抛到窗外,就去放好水的浴室洗澡去了。
椅子上的阮朝起身,望着冉祈单薄的背影,拨通手机
“将协议立马送到赵氏集团,可以着手准备合作相关事宜。”
电话那头的秘书在深夜接到董事长的电话,还是恪尽职守的立马爬起来安排。
玩了他的人,总要有回礼才是。
在资本的博弈棋盘之中,冉祈只是那一颗微不足道的工具棋子,用身体为阮朝带去无尽的利益。
-
阮垣照例被生物钟唤醒,洗漱好之后被管家通知阮朝带着夫人回来了,不用想都知道,昨天阮朝肯定又带着他那便宜小妈出去做交易去了。
至于是什么交易……
阮垣轻蔑地笑了一声。当初听闻阮朝在外面养了个男人的时候,阮垣只当他是玩玩,毕竟他是阮朝,有多少人都想尽办法上他的床,想跟阮家攀上关系。
直到听管家说他要把那个男的娶进门,阮垣怎么想都想不通,为什么他那个追求完美几近偏执的父亲会留一个残破的玩具在身边,并且还给他阮朝续弦的名分,也就是阮垣名义上的小妈。
明明只是养在身边的一条狗,却把他捧上了神坛供养。
直到见到那个男人。
阮朝难得回来一次,身后跟着一个长发男人,阮垣第一眼竟然分辨不出是男是女。那人抬眸望向阮垣,两人的视线碰撞,尽管一瞬即逝,但阮垣还是捕捉到了被男人隐去的脆弱迷茫。
他是天神最满意的那件作品,是误入人间的神。明眸皓齿,面如美玉,笑起来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成了弯弯的月牙。所有的一切在他面前,都失去了颜色。
荆棘从心底逐渐生长,缓缓缠绕住他的心脏,一根根硬刺刺入柔软的心rou。那个人深深刻到了他的心中。
“冉祈。”
阮朝没有多余的介绍,带着人就往里走去,只留下阮垣一人在原地。
仅那一眼,就使阮垣心醉神迷。
他是十岁那年被阮朝带回阮家的,因为他母亲意外的离世。对于他来说,回到阮家只代表着逃离了他母亲的控制,他对阮朝这个从小就没尽过责任的父亲没有什么亲情可言。但是寄人篱下,他不得不乖顺的服从于阮朝。
阮朝不是父亲,只是他的监护人,在他成年之后,他们俩的相处更像是各执黑白的棋手,暗中较劲,表面上却相安无事,在外界看来也算是父慈子孝。
只是流着他的血而已,若是能选择,阮垣宁愿不出生在阮家。
亲情的淡薄,让他对冉祈的欲念愈发深重。既然阮朝可以,那他阮垣为什么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