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里也还嘀嘀咕咕的,心想等他回来,一定要好好“收拾”他,最好让他告诉别人,他是钟可可的,谁也不许碰。
然而这种想法,很快就扼杀在摇篮里。
当天晚上,钟可可接到了爷爷的电话。
自打上大学后,老爷子的电话并不多,只有节假日的时候才会交流一下,这次打给她,也显然不是关心她。
老爷子也懒得绕弯子,开口就正中靶心,“可可,你实话告诉我,遇桥是不是为了你去颐夏了?”
钟可可脑子嗡一声,开口时结结巴巴的,“爷爷,你说什么呢,什么为了我乱七八糟的……”
“你少给我扯七扯八。”
老爷子哼了声,“别人不知道你们,我还不知道你们吗,新闻这么发达,你当我老眼昏花不看电视的?”
钟可可:“……”
突然觉得通讯太发达也不是什么好事。
老爷子倒不是想责怪她,单纯就是想问一问,另一方面,许琳也给他打了电话,询问这件事。
大概是做母亲的都很敏感,她在新闻上刚看到姜遇桥参加颐夏市鲖诚县煤矿事故的时候,就察觉出不对劲,而后立马给老爷子打了电话,问老爷子关于两人的事。
老爷子只知道钟可可在上大学之前去过童安,回来后魂不守舍了一段时间,别的都不太清楚。
听许琳猜测姜遇桥跟着钟可可去了颐夏市的时候,还惊讶了一阵儿。
后来稍微一分析,觉得倒也不是不可能。
虽然钟可可在上大学之前一直很低落,但那也不代表姜遇桥不惦记,不然颐夏那个只算二线的城市,的确不值得姜遇桥放弃童安打下的基础,费力不讨好地过去。
见钟可可支支吾吾的,老爷子叹了口气,“你跟我还有什么好隐瞒的,我就是想问一问,又没别的意思,不会偷偷给你妈打小报告。”
钟可可闻言,心情稍微放松了些,“真的?”
老爷子一听,心明净了大半,“你妈都不是我儿媳妇了,我为什么要跟她说实话。”
“……”
还真是这个道理。
不过——
钟可可舔了下唇,打算给自己留条后路,“遇桥哥是来了没错,但我跟他没什么联系。”
老爷子“噢”了声,语气里有些不相信。
“是真的啊爷爷。”
钟可可撒起谎来驾轻就熟,“而且他不也谈女朋友了吗,还发了朋友圈的。”
听到这里。
老爷子算是明白了,自己亲手带大的孙女,连个实话都不愿意对自己说。
行吧。
老爷子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挂断电话。
钟可可听着嘟嘟的忙音。
心里的慌乱这才渐渐消退。
时候临近熄灯。
其他人都洗漱完毕准备睡觉。
钟可可却无动于衷地坐在椅子上,翻来覆去地等姜遇桥的电话。
往常几天,他都是在这个时间给她打电话,两个人大概能聊上十分钟,姜遇桥跟她说一说救援发生的事,钟可可则跟他碎碎念学校的事情。
虽然短暂,但很甜蜜。
本来钟可可都想好了,今晚要找他“兴师问罪”,谁知都过了时间,手机都没有动静。
正敷面膜的许新雅看到她心事重重地坐在那儿,开口询问,“怎么,姜医生还没给你来电话呢?”
钟可可摇头。
就在这时,张悦拿着手机从厕所冲出来,“我草我草,姜医生好像出事了?!”
听到这话。
钟可可心口骤然一缩,仿佛有一盆冷水朝她头上浇了下来,冰冷彻骨。
-
在钟可可还在等姜遇桥电话的时候。
微博上已经炸开了锅。
鲖诚县那边在清理事故现场搜救的时候,发生了次生灾害,瓦斯涌出造成爆炸,市二院和消防组成的五人搜救小队和正在等待救援的2名遇难者被困在井下,这其中就包括姜遇桥。
新闻出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被困住了。
钟可可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手心冰凉手脚发软,如果不是许新雅在旁边一直揽着她的肩膀,钟可可根本支撑不下去。
张悦第一时间给秦正打了电话,但秦正那边也打不通,这下,就连她也慌了。
这个时候,最清醒的人反倒是许新雅,许新雅一边给钟可可顺着后背,一边安慰她,“没事的没事的,新闻不是都说了,已经开展救援了吗?他们那么厉害,一定没事的!”
钟可可脑子一片空白。
她机械地听着许新雅和张悦的安慰,心神却已经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无力感像是无数只蚂蚁啃食着她。
有那么一瞬间,钟可可甚至觉得,如果姜遇桥出事了,她也活不下去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许新雅已经懵了,她一边抽着纸巾,一边给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