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泠知道想要说服母亲,只有谈利益。母亲也只相信利益,其他的她都不会放在心上。
“殿下,必是听说,虞氏会做饭之事吧。”
江泠十二岁建王府,当时王府所有人,都是由长公主府派来的。
直到现在,很多老人还都在。
故此王府有点风吹草动,嘉敏长公主都会知道。
长公主不禁撇了一下嘴。
一个贵女,不喜琴棋书画,像个下人似的往厨房里钻,动刀动火,真是上不得台面。
“虞氏做饭技能高超。儿臣现在边关所酿葡萄酒用的配方及技术都是虞氏所传。”
果然,长公主听到此话,微微惊讶:“泠儿,你竟然酿酒,皇上知道此事吗?”
酒一直由朝堂把控,禁止私下酿制。
“皇上不知,朝廷如今国库空虚,边关军需所用银两,一律不予发放,儿臣只能另辟蹊径。”
“哼!”嘉敏长公主放下手中的茶杯:“户部尚书的大女儿与皇后的朱家已经交换庚帖了,两家成了姻亲,在朝堂上也便同声同气,想来也是故意拿军需来为难你。
不过泠儿你放心,本宫既然回来了,必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江泠不置可否,他领兵作战,运用兵法计谋,都属阳谋,讲得是热血奋战,一往无前。
而朝堂之上更多的是沟壑博弈的Yin谋,他实在不喜。
母亲与朱家的在朝堂上的争斗已久,他也不想掺合进去。
“既然虞氏对你酿酒一事多有帮助,那么我就且饶过她这一次。”
至于酿酒是不是违反朝廷规定,在长公主眼里都根本不是事。
“饶过一次?”江泠心中忽地涌起一阵不耐。
他今日特意前来,还好声好气的说了这么多,竟得了只饶一次的说法。
江泠站起了身。长公主看了江泠的眼睛,便明白儿子生气了。
这是怎么了?
明明聊得好好的,她说了什么话让他生气了?
嘉敏长公主的心不由得就是一提。
“长公主殿下!”江泠一字一顿:“平北王妃是我明媒正娶的,上了皇家皇家玉牒的妻子,正所谓夫妻同体,长公主如此对待虞氏,是对儿臣不满吗?”
长公主忙解释:“泠儿,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觉得虞氏配不上你,娘怎么会对你不满。”
“那就好!不过虞氏既已成平北王妃,她的脸面便是我的脸面。
请殿下切记,若是长公主府再有人像谭嬷嬷那般到王府作乱,或者像昨日那样对平北王妃喊打喊杀,就是不给儿臣脸面,那就不别怪儿臣不客气了。”
不客气了?
长公主看着江泠冷冷的目光,就仿佛他面前站着的不是他的母亲,而是他的敌人。
长公主心中一痛,这都是她自己造的孽。
江泠在迈出房门时,忽然回头:“殿下既然把谭嬷嬷从宗正寺提回来,是不是想在公主府所有下人面前给平北王妃一个交代?”
长公主喉头微涩,儿子这是逼她必须表明态度来,顿了顿,终点了点头:“正是!”
虞晚晚这次再来长公主,跟随之人除春桃、夏荷和牛瑞外,又多了两名女丫鬟。
牛瑞偷偷的与虞晚晚说了,这两名丫鬟都是王府护卫,武功高强。
看来顶头上司对她的工作挺认可的,还派人保护她了。
虞晚晚心里美滋滋的。
“娘娘您知道吗?王府刚开府时,府里的下人都是长公主派过来的。”
虞晚晚斜了牛瑞一眼,牛瑞和吉福都是心思沉密之人,嘴里根本不会有废话。
牛瑞赔了笑脸,自顾自的又说了下去:“”可当时那个管家心术不正,自以为是长公主府的老人,看王爷纪小,又经常不在府里,便心生不敬。竟以王爷的名义去放高利贷,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
王爷从军营回来,他还站着不跪,在王爷面前摆架子。
王爷二话不说,直接拿刀砍了他的脑子。”
牛瑞怕吓到虞晚晚,没细形容,其实江泠那刀快的,管家脑袋落在地上,身子还直挺挺的站着。
不过虞晚晚倒能想象出那个血腥场面。
够狠,但也只有这样才能震慑住心思歹毒的刁奴。
不过牛瑞跟她讲这些干什么,是告诉她不用怕长公主府的人吗?
前两日她闹了长公主,回到王府时,江泠只说了她一句胡闹,就没有别的话了。
当时她以为,江泠是因为着急让她教田嫂子做葡萄酒,所以没有狠说她,以后一定还会训她的。
但今天看,他又派人跟着她,又让要牛瑞告诉她这话,他还真没把她闹长公主府的事当事。
由此可见,江泠和他母亲的关系已经不是说不好了,应该算是很差了。
怎么会是这样呢?
但这种皇家密事,她即使问,也没人会敢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