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光时,盛明澜的面容看上去极温和,陷入Yin影时,又显得格外寡默疏离。
萧宁将车稳稳停在盛家老宅前。
他为人拉开车门,盛明澜路上一直望着窗外街景,神却不知道跑去哪里了,又或许是对这条街陌生了,被他叫了声,才反应过来到了地方。
她没马上下车,反将车子顶灯打开,不紧不慢地用萧宁路上为她买来的粉饼补妆。
末了又抹上艳色的口红,往身上喷香水,将衣服褶皱整好了,这才下车,接过一旁萧宁递还给她的电脑包。
四合院的墙很高,盛明澜站在老树下,拿出门禁卡要刷时,动作又停下,她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裙子,问萧宁道:“需要再去买身新衣服么。”
萧宁还立在车边,不懂她为什么回个家还要跟上战场一样,一身行头。
“不用,已经很美了。”
萧宁答的客观,并非出于下属对上司的马屁。
盛明澜报给他的这个口红色号很妙,她肤色本就偏冷白调,这种暗色系的红将她五官的明艳衬得恰到好处,近乎多一分就显世故,少一分又显媚俗。
他记得盛明澜的资料显示她今年应该27岁,他以前常听身边的女性朋友说,26、7是一个女人最好的年龄,但真正理解这句话却是此刻——
那种张扬与沉淀汇聚于一身的女性美,确实不是其他年龄段可比拟的。
盛明澜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自顾往下道:“看上去够渗人不?”
萧宁觉得她能用“渗人”这个词形容自己也是人才,自动将她的话过滤翻译一遍,应道:“嗯,美得很有攻击性。”
盛明澜倏然笑了下,点点头,拍他肩膀道:“嘴巴挺甜,下个月通知人事部给你涨工资。”
萧宁看她刷开门禁卡进去,垂眸瞥了眼肩膀被人拍过的地方,心想自己刚是不是被调戏了。
晚风吹过,带来点异香,他侧头看向仍敞着的后车门。
很清冷的玫瑰香,盛明澜喷香水时洒上的。
他明天还要去接一个公司的外国客户,不知道该怎么跟人解释他车上的女人香水味。
一个晚上应该能散掉吧。
盛明澜一路哼着小调穿走在庭院里,她今天穿的鞋跟不算高,三厘米,但被她踩出了恨天高的架势。
大概鞋跟闷响带来的压迫感很强,没等她多耗上点时间,客厅里的人率先按捺不住,派出吴妈开门招呼。
吴妈脸上堆着笑脸:“三小姐回来了啊。”
盛明澜没应声,缓步踱进客厅。
盛光惜和沈云都没回房间,坐沙发上等她,包括她们搬来的救兵——
电脑上正处于视频连线的盛立元。
三个人大概事先商量过对策,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此刻正假装无事发生地聊着天。
盛立元像听见吴妈的招呼才知道她回来,俨然一副慈父形象:“工作这么晚才结束吗,饭吃过没,让吴妈去厨房给你下碗面条。”
“不急。”
盛明澜懒洋洋扔下一句,反走上楼梯。
沈云、盛光惜被她突然走掉的态度搞得不明就里,等人消失在楼梯口了,才同盛立元小声支招。
盛立元心大:“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估计只是嘴上随便说说。光惜是她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再怎么生气,也做不到什么份上去。”
盛明澜不知什么时候下来,手上多了份文件,她站在旋转楼梯的拐角,居高临下地看他们,脸上挂了点散漫的笑:“爸,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不了解我。”
这个角度盛立元只能听到盛明澜声音,却看不见她的人。
盛明澜一节一节楼梯往下走,绕到电脑前才扔下文件:“协议是你们先打破的,该怎么做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吧。”
之前她的立场确实被动,但多亏了有盛光惜这个不老实的变数在里面。
盛立元听到协议二字,脸色顿时冷下来:“都是一家人,你确定非要用这种公事公办的态度吗。”
“一家人?”盛明澜笑,“爸你总是这样自说自话,我也挺难办的。”
她道:“你不想赶盛光惜走没关系,那我就只能把我手上25%的公司股份都卖给宁天集团了。”
盛立元:“你敢!”
盛明澜轻笑:“我有什么不敢的。”
宁天与盛世集团素来处得水深火热,两家旗下的产业有大面积重合,多年来一直都在暗中较劲。
三年前她母亲尸骨未寒,盛立元急着马上娶沈云进门,盛明澜就借此作为威胁过。得亏宁氏集团够给力,过了三年依然是能与盛世集团相掣的大财阀,威胁依然有效。
那时候盛立元一心视沈云为真爱,盛明澜干预不了老子二婚,好在他们家逢年过节都有送股份的习惯,而母亲和两个哥哥都把他们手上握有的集团股份作为她十八岁生日礼过继到她手上。
25%的股份,没办法打败根深蒂固的盛家